“下這么大的雨,你跑過來做什么?”陳銘不解地問道。
“今天,我們把村里住在低洼處的人全部轉移了,但是有幾戶頑固得很,死活不肯轉移,我們也不能夠強制把人給從屋子里拉出來。現在雨越下越大,晚上只怕會漲水,萬一把那些老房子給澆塌了,百分之百會出人命。”馬巖用手抹了一把臉,雨水不斷地往地上滴下。
“不肯出來,你們想辦法啊!大不了,霸蠻把他們從屋子里捉出來。你們是好心救他們,事后他們也不能告你們。”陳銘說道。
“陳醫師,你講得倒是容易。萬一沒漲水呢?這些老頑固還不把我們給告死啊?”馬巖沒這個魄力。
“昨天你還說一個月都不會下雨呢。怎么今天會下這么大的雨呢?今天晚上肯定會漲水,這一點我可以肯定。哪幾家不肯轉移?”陳銘問道。
“保田叔就是一個。這老頑固,好說歹說,一點都不管用。還說他活了六十多年,就從來沒見過茶樹村冬天發大水。”馬巖說了幾個村子里的老頑固。
“我就知道是這幾個老頑固。不管他們,你們找馬玉兵他們三個過去,直接他家抱起他們家的老母雞就跑。保準他們飛快地轉移出去。”陳銘笑道。
馬巖嘿嘿一笑,果然還是陳醫師注意多,只是這注意好像有點損。馬玉兵幾個在村子里偷雞摸狗都是出了名的,他們要是抱著這幾家的老母雞走,這幾家肯定會去追。因為這三個都是爛人,不及時追回來,百分之百會被這三個燉了吃得骨頭都不剩下。而且還拿他們三個一點辦法都沒有。這幾個因為游手好閑偷雞摸狗打牌賭博,反正普通人沒有的毛病,他們身上都有。家里人早就跟他們鬧翻了,斷絕的關系。他們偷了東西,一分錢都賠不出來。家里人也不會幫他們賠。
沒多久,馬巖就開車去將馬玉兵那三個家伙接了過去,一起趕到楊保田家。
“保田叔,快開開門。我是馬巖啊!”馬巖在大門上敲了幾下。
楊保田知道馬巖是來干什么的:“馬巖,你來了也沒用,我哪都不想去。這老天真是要收我的話,就讓它收走好了。我懶得搬。這屋子要是塌了,屋子里的東西都沒了,我活著也沒意思。還不如早死早安生。”
“保田叔,看你說的。家里值錢的東西你都帶在身上。現在這雨實在太大了,萬一發了大水,后果不堪設想,村里給你準備了安置的地方。你暫時過去住著,要是沒漲水,你重新回來住就成了。”馬巖說道。
“你說得再好聽也沒用,我就是不搬!”楊保田連門都不肯開。
“馬玉兵!你在干什么?你抱著保田叔家的老母雞干什么?你給我站住!不要跑!”馬巖突然大聲喊道,然后啪嗒啪嗒地跑開了。好像是去追人了。
馬玉兵當真是業務熟練啊,楊保田家關家禽家畜的物資連窗戶都用木板給釘死了,可還是讓馬玉兵在如此短的時間給突破了防御,輕松從里面抓了兩只老母雞出來。
楊保田一開始還不行,以為馬巖在騙他開門。等到他去關畜禽的地方看了一眼,當即急了。墻上給掏了一個人能夠鉆進來的大洞啊。這老屋的紅磚也就比土磚結實一丁點,一把磚刀在手,就能夠輕松在墻上掏一個大洞出來。比開門開窗簡單多了。
“天殺的短命鬼啊!”楊保田直接從那個洞里鉆出來,也不管下著傾盆大雨,撒腿就追。
楊保田婆娘聽到楊保田的怒罵聲,也撐著傘跑了出來。
“人呢?馬巖,你抓住那短命鬼沒有?”楊保田看到馬巖站在車旁邊,連忙問道。
“那短命鬼肯定是跑家里去了,你趕緊過去看看吧。去晚了,只怕就被他們幾個短命鬼給宰了!”馬巖差點憋不住笑。這一招果然管用啊。
“短命鬼啊!天殺的!”楊保田怒罵一聲,正要跑去追。
“老頭子,傘,拿把傘再去追。”楊保田婆娘在后面大聲喊。
就在這個時候,只聽見轟了一聲。
楊保田家的房子一下子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