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程翔醒來，一份初步的突擊者檢測分析報告剛好送到這里。
頓時間，睡意全無。
程翔趕緊拿起文件仔細看了起來。
文件很厚，突擊者的所有結構部件，從物理尺寸，到材質分析，各種檢查器具觀測結果，各種參數，指標羅列。
文件足足六十八頁厚，而這，不過是最初步的一些檢測數據。
對于整體功能性的測驗和推測還沒開始……
后期，還有非常大的挖掘空間，只不過，一切都需要時間。
程翔拿著文件，仔細看完，腦海里卻是有了些疑惑，這個疑惑，在突擊者剛剛從月球離開進入視野時，便已經有了。
而現在，在看了這份較為詳細的檢測報告后，這種疑惑則更加深刻。
指頭敲了敲桌子，想了想，程翔忍不住拿起文件，又繼續翻翻看一遍。
里頭的數據，他都記在了腦子里。
再次翻閱，不是質疑自身的記憶，而是質疑這些數據本身。
程翔再次看完，微微嘆了口氣，終于還是緩緩放下文件，拿起桌上泡好的枸杞茶緩緩喝了一口。
停頓片刻，程翔看向一邊如往常一樣站得筆直的穆江飛，“穆哥，你說，如果我們能活到十萬年后。”
“這個應該不行……”穆江飛想了想硬生生回答道，相處的時間久了，程翔偶爾的問話，穆江飛也嘗試著去回答。
這么做的目的，也不過是為了給程翔解解悶，或者也可以說以一個旁觀者的角度，給程翔一點思考的火花。
“我說的是如果。”程翔挑了挑眉。
穆江飛不懂這樣的假設有什么意義。
“如果我們能夠活到十萬年后，甚至更長，等到了那個年代，我們卻發現，那個時候的人類戰爭還是在用步槍，大炮，坦克，飛機，導彈，你會怎么想？”
“這不太可能吧。”穆江飛回答道。
“不可能嗎？為什么？”程翔問道。
“我們華國有歷史記載的年份也才五千年，十萬年，再怎么慢，也不至于科技還在原地踏步。”
“是啊，五千年，我們就從石器時代，發展到了信息時代。十萬年，太長了，這么推斷是沒錯。可是現在，偏偏是有這樣的事情發生了。“程翔仰頭看了看天花板。
穆江飛一愣，然后看到桌面的文件，頓時明白程翔說的是什么。
沒錯啊，火星文明的錄像他是看過的，那個時候，火星文明最后的戰場里，就有突擊者，而且長相，和現在遭遇的這個幾乎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年份測算有誤？”
程翔搖搖頭，“不會，為了精準確定當年的年份，反復做過測驗，不可能有錯的。”
“先前，我只以為是外形相像，內部肯定有過更新迭代，但是，當著個東西拆解完畢后，也就是看完現在這份粗略的檢測報告。”
“我發現是我想多了。”
“很難想象吧，一個文明，十萬年前，或許更久的武器，能夠一直使用到現在。”
“突擊者身上具備的科技水準確實非常高，而且可以說高出我們很多。”
“甚至對我們現在的整體文明仍然具備壓制性的優勢。”
“但是，這種武器，要是放在一個十萬年，甚至更長時間尺度的文明身上，這就有些奇怪了。”
“不是武器太高級，反而，是有些低端。”
“十萬年啊，或許更久，這么漫長的時間，難道它們的文明一直沒有發展嗎，武器上的科技竟然能夠直接被我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