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著嘴唇,搖頭。
“拉拉?”
楚堯又問。
她:……
“個人身體問題?激素分泌失衡?心理性別認知障礙?”
她還是搖頭,擺手。
感覺自己腦子里的一根弦,被崩崩崩的彈著,瀕臨崩掉的邊緣。
“楚總,你別問了,錢你收回去,然后放我走,好不好?”
“不然,我真的要報警了。”
被壓迫到極致,就是反抗。
她陡然間抬頭,緊緊握著手機,很緊張,卻很堅決。
一副和你拼了的姿態。
楚堯看了她一眼,想了想,溫和笑笑。
看來真到極限了。
“想走你隨時可以走,拉開車門就可以走,我又不會攔著你。”
“至于錢,我給出去的錢,就沒有往回要的時候。”
“既然不說故事,那就當廣告費了,回頭我公司這邊定了,你給我拍條廣告片。”
楚堯雖然好奇,但也還沒有到非要把人逼到狗急跳墻的地步。
真要報警。
事情很有可能會曝光。
那她可就真崩人設了。
不過……
“哎?等等,我還想知道,你要怎么報警?”
“你身份證拿出來我看一下?”
這話問的……
查戶口。
“我是男人!”
“真是男人!”
“身份證也是男人!”
“你是不是要看!給你看啊!”
她從包里拿出一張身份證,情緒極其激動的說道,握著身份證的手揮舞,張牙舞爪的既視感。
心態徹底崩了。
楚堯盯著她看了幾秒鐘。
擺手笑笑。
“好了,沒事了。”
“去吧。”
這種心理博弈,有點像釣魚。
釣到大魚,先猛拉線,狠狠給魚來一下子,等它掙扎的劇烈時,就稍微松一松,等松的差不多了,再猛的來一下子。
如此反復,等它筋疲力盡時,自然也就入網。
唐小星:呼。
已經控制不住的長長舒了口氣。
“那……那我真走啦?”
“錢的事,您要,我隨時還。如果公司真要拍廣告片,一個電話,我肯定第一時間趕到。”
“只是,麻煩,拜托,不要再提女人這回事,我真是男人。”
她先試探說道。
然后立刻保證。
只是心中依舊惴惴不安。
如果可以,她寧愿這個時候,就把錢全部退給楚堯,然后就當沒認識這個人。
可……
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沒有別的辦法。
只能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段時間正在上表演課,課上有“演員在舞臺上的信念感練習”,唐小星覺得,至少在這個時刻,用到了。”
“走唄。”
楚堯點頭,又補充一句:“等你的故事啊,別讓我等太久。”
唐小星:……
有種被人卡住命門的感覺。
懸在自己頭頂的達摩克利斯之劍。
她手有點哆嗦的拉開車門,忍不住再看一眼楚堯。
楚堯沒有阻攔的意思。
她這才解開安全帶,下車。
如釋重負。
卻也如履薄冰。
如走鋼絲。
如站在懸崖邊上。
……
“走啦,回見,唐姑娘。”
副駕駛旁的車窗玻璃降下,楚堯淡淡說道,然后一腳油門,驅車離開。
唐小星站在原地,沉默了好一會兒。
緊緊攥著拳頭。
白皙、纖細而修長的手指,因為用力,手背上的青筋微凸。
重新戴好口罩,她深深吸口氣,恢復那種生人勿進的高冷氣場,走出停車場。
唐……姑娘?
姑你奶奶個腿腿哦!
炸了。
這波炸了啊。
怎么搞?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