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尚回過頭來,對李日知道:“那天紹季去查看田地,離莊園比較遠,一個來回大概就要一天的時間,如果白天耽誤了時間,那么晚上極有可能趕不回來,還要在外面住宿,以前都是我去,上次紹季主動要求,所以便讓他去了。”
李日知嗯了聲,道:“那天晚上是住宿了的,不知離此還有多遠?”
馬文尚道:“是在桔莊,那里有我家的幾家佃戶,他們并不種糧,都是給我家種桔子的,在生活方面,我馬家從來不虧欠佃戶,所以他們的日子過得都相當不錯,我每次辦完了事,都會在他們那里住宿,我讓紹季也是如此!”
李日知道:“離此多遠?”
馬文尚一指前面,道:“就在前面桔林的盡頭,離莊園大概一個時辰左右吧,如果晚上走,所需時間更長!”
李日知看了看前面的路況,都屬于鄉間的小路,卻不是那種平坦的官道,白天騎馬一個時辰左右的路程,那么晚上趕路,怕就要一個半時辰左右了,在這種情況下,為了安全著想,有又條件可以住宿,那當然要在桔莊住了。
等快要到桔莊時,于撿金更加的慌張,他回頭的次數更加頻繁,腰也更加的佝僂,他原本并不是佝僂者,現在這個樣子,明顯是因為心理恐懼太甚,連掩飾都無法掩飾了。
李日知咳嗽一聲,忽然說道:“馬世叔,小侄以為,不必先去桔莊,咱們還是完整地走一遍那天紹季兄走過的路,雖然會耽誤一些時間,但效果更好,按著順序來嘛!”
馬文尚嗯了聲,他一直在想事情,倒是沒有關注過于撿金,對于他來講于撿金只是一個仆人,仆人以前是不是佝僂,他這個主人可是從來沒關注的。
可就在這時,馬文尚嗯的一聲之后,李日知就見于撿金的腰一下子就坐直了,不再佝僂著了,不過,也只是這么一下子,慢慢又佝僂回去了!
李日知立時就知道,事故是發生在桔莊,這點于撿金沒有說謊,但一定不只是馬紹季不見了,肯定不是!
不但他看出來了,連傅貴寶都看出來了,他湊近李日知,小聲道:“那個于撿金,必知內情!”
李日知慢慢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再給他些壓力,慢慢的給,直到他崩潰,那時他就什么都說了!”
越過桔莊,又再往前走,大概又走了小半個時辰,李日知叫住于撿金,道:“這里草木茂盛,又多樹林,如果我是你,那么在殺了馬少爺之后,就會把他埋在樹林里面,神不知鬼不覺,這樣豈不是好!”
于撿金大吃一驚,他今天出來帶路,本來就非常害怕,突然間聽到這么一句,他差點兒從劣馬上掉下去!
不過,就算于撿金沒從馬上掉下去,可他也不敢再騎在馬上了,連忙跳下馬,跪在地上,對著馬文尚叫道:“四老爺,紹季少爺的死,真的和小人沒關系啊,真不關小人的事啊!”
他把頭磕得砰砰作響,雖然是土道,但磕得太用力,額頭也現紅腫,如果再磕下去,看他用力的程度,真就得頭破血流了!
李日知那種不祥的預感一下子就得到了證實,他剛才說了于撿金殺馬紹季的話,只是在詐于撿金,他認為于撿金不會這么快說實話的,所以他后續還準備了其它的話,打算慢慢施加壓力!
可沒有想到,于撿金這么不抗壓,根本扛不住事兒,只嚇唬了他一句,就下馬磕頭,開始招供了!
馬文尚身子一晃,他抓緊馬韁,穩住身形,道:“什,什么,你說紹季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