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鄰右舍聽到叫喊聲,也連忙都起來幫忙,可就算鄰居再快,也沒法立即就趕到,可外面卻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張多羊的親家公手里拿著根扁擔,叫道:“是什么人,光天化日……大半夜的你們進我家想要干什么!”
李日知心想:“出來的真不是時候,本來我馬上就要問出來了,他們這么攪合,那張多羊豈能再這么容易說實話。不過,張多羊是在替誰隱瞞?能讓他冒這么大風險的,只能是他至親至愛之人啊!”
成自在把張多羊交給于撿金按著,他沖出廂房,刷地就把橫刀抽了出來,喝道:“叫喊什么,都退后!”
“這是我家,憑什么退后!”一個漢子看了明晃晃的橫刀,怕得直往后退,但嘴里卻還是很硬氣的!
李日知走了出來,道:“你們窩藏殺人兇犯,都屬于從犯,這便和我們進官府,把你們都關進大牢!”
親家公頓時就愣住了,能說什么官府和大牢這種話的人,一般來講都是官面上的人,而對于村民來講,里長就是很了不起的存在了,眼前這個年輕人衣著華麗,明顯比里長厲害得多!
外面敲門聲更加激烈,一條漢子連忙跑去打開了門,就見外面站著一個中年人,同樣衣著華麗,只看一眼就知道是財主東家的那一類人,但不是本村的人!
馬文尚一把推開這漢子,進了院子,道:“張多羊呢,他是我家的佃戶,逃佃到了你們這里,是不是你們窩藏的,要拉你們去見官!”
親家公全家都傻了,張多羊這是怎么了,又說他是殺人兇犯,又說他逃佃,把他們都給弄糊涂了,張多羊是真的犯了法,還是被誣陷的,可看這些人的樣子,都是富貴人物,怕是不會來誣陷一個小小的張多羊吧!
外面的親家公被唬住,就是被嚇蒙了,雖然他和兩個兒子都手拿著扁擔,而且鄰居也逐漸趕來幫忙,但他們卻不敢動手,不敢真的進去把張多羊搶出來,甚至連對李日知他們動手都不敢!
屋里的女人們也被嚇住了,尤其是婆婆更是膽小,雖然不敢對外面來的“強盜”反抗,但她卻可以欺負屋里的兒媳婦!
婆婆對著小兒媳婦罵道:“你這個禍害,又給家里遭災,看看你爹,他竟然逃佃,官老爺知道了是要拉他去打板子的,還要連累你公公,說不定也要打你公公和你男人的板子,你說你是不是禍害!”
大兒媳婦也道:“怪不得張家叔父來咱家住了好幾天,原來是這樣啊,平常他都不來的!”
說話的語氣酸溜溜的,估計是她的父親都沒說來這里長住,卻被小兒媳婦的父親搶了先,她很是嫉妒。
小兒媳婦便是張多羊的女兒張氏,她此時又驚又怕,對于婆婆和嫂子的嘲諷,她是根本不在乎的,如果是在白天,她立即就會反唇相譏,她可是敢和婆婆動手的,而且婆婆還打不過她,別說婆婆了,就連她丈夫都打不過她!
她現在驚的是怎么會有人找到這里來,怕的是這些人把殺人的罪名按到了父親頭上,她父親沒有殺人,她心知肚明,當然人也不是她殺的,但卻和她有關系,父親為了保護她,一定不會說出來的,那勢必要受皮肉之苦,說不定還會被強行定罪,那樣自己又于心何忍呢!
張氏的眼淚流了下來,聲音哽咽,她推開趴門縫兒的婆婆,打開房門,走到了院子里,后面的婆婆和大兒媳婦都嚇蒙了,她這是要干什么,她瘋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