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貴寶道:“尚老弟,你的舌頭在被咬掉時,你沒有反咬回去啊?啊,對了,不是咬掉的!那你的舌頭在被割掉時,有沒有看清是誰割你舌頭的啊?你至少要把這個寫清楚吧!”
李日知點了點頭,道:“不錯,你要是不把這些寫清楚,而是只喊冤,估計縣令大人是不會相信你的!”
尚文彬嗚嗚兩聲,又提筆寫了幾個字,不用他把紙遞過來,李日知就看清楚了,上面寫的是沒有看清,兩個人,蒙著臉!
李日知追問了一句:“都是男人吧?”
尚文彬微微一愣,然后立即點頭,雖然那兩個割他舌頭的人都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但是男是女,他還是分得清楚的。
李日知又道:“你是在哪里被割的舌頭?”
尚文彬這下子猶豫了,不過,這個問題顯然他是被問過的,應該就是華陰縣令在問案時問過的,他提筆又寫了幾行字,意思是他在一個胡同里被人打暈,然后被抓到另一個地方,被割了舌頭,然后又被打暈,等他醒來時,發現自己又在一個胡同里,然后他便跑著回家了!
他寫的東西非常簡單,顯然是文采不好,從他寫的字很難看就能得出這個結論,可現在他偏偏又說不出話來,所以事情他自然也就說不清楚。
李日知皺起眉頭,這便難辦了,如果是有人故意誣陷尚文彬,想讓他當替罪羊,可尚文彬又沒有認出是誰來,那這事就不容易搞得清楚了,當然,就算是認得出來,多半也是沒有什么用處的,如果是外地雇來的兇手,那上哪兒查去!
尚文彬也知道自己寫的含糊,不過才寫了幾行字,就有好幾個錯別字,他很是羞愧,似乎不太愿意再寫了,看向尚大娘,他眼圈一紅,眼淚又掉了下來。
他這一哭可不要緊,尚大娘也跟著哭了起來,抓著尚文彬的手,連聲安慰,說會想盡一切辦法,替尚文彬翻案的,讓尚文彬放寬心,在牢里不用等多久,就會出牢的。
李日知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傅貴寶和成自在都是面無表情,而全束方則是一臉的義憤填膺,至于陳英英,那則是又開始同情心泛濫,見尚家娘倆哭泣,她竟然眼圈也紅了!
全束方見李日知看過來,他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了,他一跺腳,說道:“遇到這種不平之事,真想砸碎這扇牢房的門,把尚兄弟救了出去!”
忽然,不遠處一直冷眼旁觀的牢頭說道:“你想把牢門砸了?你再好好想想,你真的要砸嗎,想好了沒有!”
說著,牢頭走了過來,他不耐煩地揮手,象是趕蒼蠅似的,道:“行了,時間到了,你們出去吧,要是想看,明天再來!”
每次尚大娘來看兒子,牢頭都是要收錢的,但每次的時間都不能太長,畢竟縣令大人對尚文彬這種強堅殺人犯是很不待見的,順帶著牢頭對尚文彬的態度也不可能有多好。
牢頭把眾人都趕出了大牢,尚大娘只好說明天再來看尚文彬,眾人出了牢房之后,李日知道:“如果我去求見縣令大人,得到他接見的機會有幾成?”
見華陰的縣令,和他在鄭州見崔東升,以及見管城縣令都不一樣的,那時他帶著舅舅鄭剛令的書信呢,自然方便見面,可華陰的縣令卻不認得鄭剛令是誰,鄭剛令也沒有給他寫過書信,人家不見李日知也是正常,如果每個人求見縣令都要見的話,那一天也不用干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