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英英指著后圍墻道:“我家在滎陽有處別院,也有引水入園的設施,圍墻外面,就是這種樣子,幾乎是一模一樣的,這家道觀真的很有錢啊,這樣的工程看似簡單,但花費卻是極大,得有多少香客捐香油錢,才能讓道觀修得起這么大的工程!”
李日知嗯了聲,對成自在道:“師弟,你靠近過去看看,墻那邊的水閘是不是有柵欄,柵欄嚴不嚴實,會不會有能讓尸體穿過來的那種大空隙?”
成自在答應一聲,便貼著圍墻小心翼翼地往小河入口那里靠了過去,因為是引河水入觀,所以地勢要削低,以便引水,后墻這邊長年沒有人過來,石基上全是青苔結蘚,就算是成自在身手相當不錯,那也得小心謹慎,要不然很容易掉進河水里面去。
陳英英湊到李日知的跟前,小聲說道:“日知,你懷疑那具尸體是從道觀里出來的?那豈不是等于說道姑們殺過人嗎!”
“道姑就不能殺人么?”李日知轉頭看了陳英英一眼,又道:“按著我們從得道院那邊走到這里來看,那具尸體極有可能是從這座道觀里漂流出來的。你想啊,那具尸體在水里泡了至少五天以上了,這里可是長安的近郊,人口稠密的地方,一具尸體在河里漂了五天,還沒有被發現,這怎么可能?”
陳英英呆了呆,點頭道:“是啊,不可能不被發現的,只可能是被掛在樹枝上,無法順流而下,這才泡了五天的,看這段河邊,似乎也只有得道院和積豆寺有這樣的可能了!”
傅貴寶也連連點頭,只有這兩座觀和院之前有一片樹林,也無農田村落,別處卻都是有農田村莊的,百姓眾多,尸體泡在水里五天以上,是根本沒有可能不被發現的。
這時候,成自在已經到了水閘處,所謂水閘也就是河水進出院墻的口子,上面裝有柵欄,為的是防賊,不過,這種柵欄基本上沒什么用處,要是真有賊想偷積豆觀,直接翻墻都比鉆水中的柵欄要方便得多。
成自在轉過身,沖著李日知打手勢,他沒有說話,因為這時候他要是說話,李日知能聽到,那么院子里要是有道姑,那也很容易聽到,所以他就打手勢,表示水閘這里,柵欄上面,確實有個大缺口,有兩個人那么寬,絕對能漂流出一具尸體。
李日知忙對著他也開始做手勢,讓成自在仔細看看,柵欄里面是個什么樣的情況!
水閘柵欄那里幾乎是無法站人的,成自在非常艱難的趴在了沿墻的石基上,努力往水閘里面去,這一望不要緊,差點兒把成自在給嚇得掉到水里去。
就見積豆觀的后院是一個大花園,這和普通的道觀不一樣,普通的道觀也有后園,不過一般都是開辟為菜園,住一些蔬菜,供觀里的道士食用,可積豆觀的后園子卻是大花園,有池塘,有假山,有回廊,不但布置得極為精致,而且堪稱奢侈,這里是道觀,分明就是大富人家的后花園!
如果光看這樣的后花園,成自在不會被嚇著的,而是他看到了回廊上面,有一男數女,這些男女有道姑,有富貴人家的婦人,而那男子則是一個英俊青年,男女們正互相摟抱親吻,甚至還不時地發出一兩聲浪笑聲!
成自在沒有去過青樓,但沒去過,還沒聽說過么,他看到這種情景,當然便能想明白,這里確實不是一座普通的道觀,而是一座淫觀,道姑絕非是正經女子,而那些來拜神求子的女子,怕也都不是什么良家婦人,來到這里明明就是別有目地嘛!
成自在小心翼翼地離開了水閘那里,返回了李日知所站的岸邊,把看到的情況和李日知說了,李日知皺了皺眉頭,他早感覺積豆觀不正常,原來如此。
傅貴寶卻興趣地道:“里面有好戲看嗎,那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