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見令狐長清沒什么表情,心中驚詫無比,怎么回事,家都被抄了,連弟弟都被抓了,主人竟然沒有什么反應,怎么會這樣?
仆人心想:“難不成當太監當得太久了,所以對于親情事情,也沒什么感覺了?嗯,也對,反正被抓的是弟弟,又不是兒子,有什么好傷心的,太監是不可能有兒子的,他就更加不用擔心了!”
仆人心中腹誹,但也沒辦法,只好先回宅子去了,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現在這么個情況,他回去能干什么呢!
令狐長清卻轉過身,對守門的禁軍說道:“看來我家里出了點兒事,回去看也沒有用,我先去一趟刑部衙門,問問那里,如果有官員私闖民宅,那么該怎么處罰!”
禁軍首領是一名校尉,他聽了令狐長清的話后,滿臉堆笑的地道:“是是,大總管這便去吧,不用擔心,肯定是有什么誤會的!”
令狐長清卻笑道:“一處外宅而已,就算是燒了又能如何,無所謂的小事,宅子可以沒有,但這臉面可不能不要,我得去刑部去!”
說完,令狐長清離開了宮門,看樣子是去刑部了,但是不是真的去了,卻不得而知,守門的禁軍也并不關心!
那校尉看著令狐長清的背影,哼了聲,不過是個死太監而已,竟然還得讓自己去巴結,這年頭,太監比禁軍還吃香啊!
嘆了口氣,校尉進了宮門,不再理會宮門口發生的這點小事兒!
然而,沒過多久,便有小宦官飛跑過來,問令狐長清去哪兒了,這校尉可不知發生了什么事,他只是說令狐長清好象是去了刑部,那小宦官便又飛跑著離開。
校尉心想:“怎么回事兒,今天看來令狐大總管的事兒挺多啊!”
且說令狐長清離了宮門,在街頭的拐角處,他下了馬,把馬往道邊一扔,讓那馬自己跑開了,然后他這才大步去了修德坊,到了自己平常制做茶磚的地方。
每個人都有自己偏愛做的事情,如果特別偏愛些,便會稱之為嗜好,令狐長清便有這么一個嗜好,那就是做茶磚,但他做的茶磚并不是賣的,而是自己喝的,不但如此,茶坊也是他一個秘密的藏身之處。
狡兔三窟,三窟令狐長清是沒有的,但兩窟還算差不多,他不但有座外宅,還有這座茶坊。當然,茶坊平時就是一座空宅子,他也沒有在茶坊里安排仆人,這里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就連他的弟弟令狐長秀也只能算是知道一半,因為令狐長秀只知道有這么一座茶坊,但具體在什么位置,令狐長秀就不知道了。
也正是所幸有這個茶坊,這樣令狐長清在得知大禍臨頭之時,才會如此的從容不迫,因為他早就留了后手了。
令狐長清進了茶坊,進門之前,他左右望了望,見門外并無旁人,他這才進門,把大門關好,他小跑著進了一間屋子,從一只柜子當中,取出一只小匣子來。
他打開了這只小匣子,里面還有一個黃色的小口袋,口袋下面放了些珠寶,甚至還有一塊小小的,用美玉做成的長命鎖,檢查了一下匣子里的東西,令狐長清松了口氣,把匣子蓋子合上,放進了一個小包袱里,這個包袱他已經準備好很久了,只要有需要,他可以隨時離開長安。
令狐長清換下了衣服,然后坐在桌邊,對著一只銅鏡,開始非常認真仔細地梳妝打扮起來。
不久之后,門外,李日知帶著傅貴寶和成自在,已然沖進了第一進院子,這進院子當然是沒有人的,幾間屋子里面放了不少的茶磚,都是質量非常好的茶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