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建對年輕人說道:“你父親是不是在騙我啊,這是什么考題?如何調控物價,還要讓百姓都能經常吃上肉食?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科考乃是多么莊重的大事,怎么可能出這樣的考題!”
年輕人和吳文士互視一眼,似乎他們早就料到趙建會說這樣的話,年輕人道:“怎么會亂七八糟呢,民以食為天,百姓能吃飽穿暖,便是朝廷的第一大事,怎么可能不莊重呢?”
趙建聽了大怒,他現在有種感覺,這個年輕人就是在消遣他,而那個王老者則是在欺騙他,騙他的錢財,二百五十貫啊,可不是小數,那可是好大一筆錢!
趙建怒道:“買東西花了多少錢,今天晚上吃了什么菜,那是圍著灶臺轉的婦人才會關心的事,我輩乃是要治國平天下的士子,怎么會關心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這根本就不可能是今科的考題!”
沒等年輕人說話,吳文士說道:“這位仁兄,你的話我不敢茍同,你說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那么,你有什么辦法來調節物價呢,又有什么辦法讓百姓都能常吃到肉呢?”
趙建呃了一聲,忽然間,他感覺他似乎是真的無法解決這個問題,調節物價,還有能讓百姓常吃到肉,這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是太難了,不僅做起來難,就算是讓他分析一下,然后提提建議,那都是極難的!
建議不是亂提的,要具有可行性,起碼看上去要象是可以實行的,否則閱卷的官員是不可能通過這個的試卷的!
趙建道:“這,這,這……這我得好好想一想了!”
年輕人道:“今年的考題很難,而且很偏,不是普通人能料想得到的,所以這考題絕對值二百五十貫。要不然這樣吧,如果這考題不對,那我家住在這里,你不是知道了么,你來砸了我家,要不去官會舉報我父親也成,反正如果題目不對,要殺要剮,我和我父親二人,隨你怎么處置,如何?”
吳文士也在旁邊幫腔,他道:“話已要說到這份兒上了,這位仁兄,你還是趕緊回家,好好地想想怎么答題吧,就不要在這里浪費時間了!”
趙建這時腦子里全是這道考題,他聽了兩個人的話,點了點頭,道:“好,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那我今天就信你一次,到時考完試再看吧!”
說罷,趙建說完,轉身離開,吳文士連忙跟上,走出幾步,他回頭沖著年輕人打了個眼色,年輕人沖他點了點頭,吳文士這才跟著趙建走了,年輕人則轉身進了院子。
年輕人進了門之后,見王老者還站院子當中,他氣道:“你長不長點兒心啊,怎么出個考題,竟然出成了朝廷怎么能讓你多吃點兒肉,你想得倒挺美,可你能不能吃上肉,關朝廷屁事啊,還出考題,你是不是腦子被門給夾了啊!”
王老者聽他說得不客氣,也不生氣,嘿嘿一笑,說道:“前兩天聽我兒媳婦說這些日子,長安城里的東西漲價太快,肉貴米貴布也貴,長安大,居不易啊,所以我便想了這么一些題目,差不多都是圍繞民生編造的!”
年輕人呸了聲,道:“你沒聽剛才那個冤大頭說話,要出遼東題,或者西南題什么的,那才是科考能真正考的,你趕快往這上面想題吧!可不要象剛才似的,差一點就穿幫,要不是那個冤大頭特別傻,被我們給忽悠一陣走人了,那么后果可是不堪設想的,他要是鬧起來,咱們誰也跑不掉!”
王老者微微點了點頭,道:“幸虧他傻,那我再想想別的考題題目,反正你放心,象今天這樣的考題,我以后一定不會再出了,確實有點兒扯淡!”
說到這里,兩個人忽然一起笑了,一齊拍手說道:“二百五十貫啊,到手了,這生意再做幾筆,咱們全都能回老家買房置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