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校尉和小宦官先去了陳英英的宅子,打聽到底是怎么回事兒,李日知為什么突然間就去了櫟陽呢,這里面肯定有事兒啊!
管家就說了,李公子的一個朋友被害了,而這個朋友是過了禮部試的,而且排名還在李公子之上,所以極有可能中進士,卻在過了禮部試,馬上就要參加的吏部試這最后一關時,被人給害了,是在去櫟陽的路上被害的。
校尉和小宦官這才明白,原來有個準新科進士被人給害了,這可是大事兒啊,大唐立國數十年,可從來沒有發生過準進士被害的事情,但這個準進士被害,李日知卻往櫟陽跑,是為了什么,處理后事嗎?
管家便又說出,趙建的親戚進京告狀,結果被雍州長史不分青紅皂白地就給狠狠打了一頓,結果只能先去醫館養傷,根本就告不成狀了,所以李日知只好護送趙建的親戚回櫟陽,順便去查查案子。
校尉和小宦官兩個人都不是文官,都不是地方官所在的那個系統,對于雍州長史是個什么樣的脾氣,他們也都不知道,這兩個人甚至連雍州長史的面都沒見過,不認識!
所以他倆對于越級上告要打板子,而雍州長史喜歡先打的脾氣,完全不知,兩個人出了陳家,商量之后,要想具體的回復一下童貴奴,那就得去雍州府衙門問問,為啥不許趙建的親戚告狀啊,得有個說法吧!
這兩個人有點兒愣頭青,直接就跑去雍州府衙門,去問問究竟了,不過,他倆去的時候,雍州長史并不在,但司馬卻是在的,楚天貴是長史的副手,由他接待的校尉和小宦官。
當然,如果來的人僅是校尉,那楚天貴理都不會理,但來的人是一位宮里的宦官,他就得見見了,那小宦官可是代表宮里的人的,誰知代表的是誰呢!
然而,同樣是一件事情,陳家管家描述起來,和小宦官描述起來,就不一樣了,陳家管家認得李日知,當然就要說李日知的好話,所以陳家管家描述的重點就是,李公子很會破案。
但小宦官就不一樣了,他并不認識李日知,講一個不認識人的好話,這個就有些不現實了,所以他描述的側重點是趙建的身份,即“準新科進士”!
楚天貴聽了這樣的描述,差點兒就暈過去,這件事情,在他聽來,可以這么理解:一個準新科進士被害了,那么,是不是有人想要他這個名額呢,所以把他給害死了?
科考取士,進士科一年只取二十余人,這名額可是珍貴得很呢,為此殺一個人,也不算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兒!
人命是別人的,無所謂了,但進士名額卻有可能是自己的,那這就很重要了,所以人命和進士名額比較起來,在許多人的眼里,還是進士名額更值錢些!
楚天貴見多了陰謀詭計,尤其是武皇后崛起之后,朝廷中的陰謀詭計就更多了,有時候小小的一宗案子,能揪出一大批的官員來,然后被武皇后一個一個的給收拾掉,只要武皇后想動手,就連長孫無忌這樣的大人物都挺不住,何況旁人!
所以楚天貴聽了小宦官的描述之后,心中暗道:“不會是有人想要干掉長史吧,所以設了這么個局,準新科進士的一條命,可是能換不少大臣的腦袋呢,我看長史的腦袋就有點兒夠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