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進門行禮,然后不提案子,卻先向許敬宗介紹傅貴寶和成自在兩人,說是他破案的兩個幫手,現在是中書省的令吏!
許敬宗微微點頭,心中暗道:“李日知雖然性子有些急躁了,還需磨練,但他對朋友卻是很講義氣,不但為這兩個人在我這里求了官,而且還尋了這機會來拜見,所以要單說人品,李日知此人可以信賴!”
傅貴寶和成自在忙上前給許敬宗行禮,他倆心中都很興奮,這位老大人就是宰相啊,看起來胖胖的,真富態,一看就是位很慈祥的老爺爺!
李日知道:“許相,賀蘭主事是死于蛇毒的,而這個天竺奴卻會馴蛇,并且馴的是巨毒的大蛇,如果那大蛇順著宅子中的葡萄架爬進賀蘭家的后花園,是絕對可以使賀蘭主事中毒的。”
他轉過身先指了指那個天竺奴,然后又指了指史五車和阿允娜,又說道:“這個男子是名叫史五車,是賀蘭主事的鄰居,而這個女子叫阿允娜,是賀蘭主事的侍妾,并且這個侍妾是史五車的叔叔史巴依送給賀蘭主事的,所以,下官以為,阿允娜和史五車以前就有私情,并且在阿允娜進了賀蘭主事的家之后,兩個暗中還有來往!”
這番話都是用猜的,可以說是半點證據都沒有,李日知在沒有得到許敬宗的首肯之前,他是不會越權的,不會去審問,他也沒有獲得供詞的想法,如此大案,應當許敬宗親審才對!
許敬宗聽出來了,暗暗點頭,李日知很懂分寸,只找線索,不先審疑犯,難怪武皇后很欣賞他,而太子殿下也頗看重他。
可楚天貴就沒聽明白,他聽李日知說的話都是猜的,他便以為李日知是胡亂抓人,就算不是胡亂抓人,也是和案情無關,只不過是來邀功請賞,嘩眾取寵罷了!
不等許敬宗說話,楚天貴就先喝道:“李日知,你又胡鬧,你剛才說的這些可有證據?此女只不過是一個侍妾罷了,如果她和這人私通,只需私奔即可,何須害死人命呢,除非背后有人指使她這么做,但明顯這是不可能的!”
楚天貴認為阿允娜極有可能是李氏皇族派進賀蘭府的,而年輕人就是幫手,至于這個天竺奴,應該是幫兇吧,做些體力活兒什么的!
楚天貴一直認為他當的是大唐的官,所以就要為李氏皇族的人著想,不就是死了個賀蘭家族的人么,又不是武皇后的武氏家族,死就死了唄,還能怎么樣!
可他真就想錯了,他為啥只能當個司馬,以前可以說他能力不足,可現在卻很直截了當地表現為:汝站錯隊了!
許敬宗哼了聲,道:“為什么明顯不可能,楚司馬,你知道些什么,如果你不能說出來,那老夫便認為你在包庇這三個疑犯!”
楚天貴頓時就懵了,怎么回事,他現在怎么感覺許敬宗并不想幫著李氏皇族,而是非要查個“水落石出”呢?難道說天要變了?
許敬宗看向地上跪著的三人,那個天竺奴很是溫順,幾乎是用五體投地的姿勢在跪著,而阿允娜低聲哭泣著,史五車則是眼淚汪汪,滿臉的無措。
許敬宗心想:“我先對誰嚴刑拷打,能最快的得出供詞?不過,看起來他們三個不象是李氏皇族派來的人,如果是的話,怎么到現在也沒有被滅口呢,竟然還活得好好的!”
許敬宗一時之間也有點發蒙,不知該如何入手,畢竟他并不擅長破案,不過,沒關系,這里不是有擅長的么!
“知明,這三個疑犯是你抓來的,不如便由你來審問一下吧,審問當中,如果你有力不從心的地方,可以請教老夫!”許敬宗叫起了李日知的表字。
楚天貴猛地抬頭看向李日知,讓他審!
就見堂上站的李日知,穿著綠色的官服,真正的慘綠少年,他行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