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過頭,李日知心想:“這就對了,這才符合許敬宗的身份,堂堂宰相不可能是鄰家老漢,成人之美的事怎能指望他,實在是想太多了!”
許敬宗對于審案并不在行,但他對人心的把握卻非常在行,他見阿允娜和史五車被打擊得幾近崩潰,心里很是鄙視,年輕人就是靠不住啊,不過是兩句話而已,就讓他們這般要死要活的了!
許敬宗放下摸胡子的手,等著阿允娜和史五車的情緒爆發了一下,稍稍平穩之后,這才道:“用你們的命來頂罪,這個已是必然,你們想想看,平常你們的朋友或者親戚,再或者……就算有過一面之緣的人也成,有沒有姓長孫的,或者姓李的,或者姓褚的,好好想一想!”
李日知在旁聽了,臉色刷地就變白了,這是在鼓勵攀咬,這是要牽連啊,這是酷吏的行為,怎么可以這樣,許敬宗在他心里的形象瞬間崩塌!
武皇后現在還沒真正的掌握朝政,而真正的酷吏時代也并沒有開啟,而許敬宗雖然人品不怎么樣,但要和之后的那些酷吏比起來,他真的算是一個品德高尚的人,品德之種事情,要看和誰比較才行!
阿允娜只是一個女奴,但史五車卻也歹算是一個讀書人,許敬宗很是希望他能攀咬幾個輝煌大姓,然而,史五車雖然窩囊,但人品卻好,只是搖頭,不肯攀咬別人,也許他認為,他和阿允娜之間事,為什么要牽扯別人呢!
天竺奴阿巴爾臉上也露出詫異之色,在他的心里,應該認為和毒蛇打交道更加簡單些吧,人心太險惡了!
不過,好在許敬宗并沒有繼續追問下去的興趣,他是干掉長孫無忌和褚遂良這種頂級大臣的高手,對于賀蘭安聞這樣小官的案子,如果不是武皇后特別在意,他是連問都不會問一句的!
許敬宗擺了擺手,道:“知明,老夫要去內中書省,你帶上他們三個人,同老夫一直去吧,娘娘也許會問起此事,你進宮稟報便是!”
李日知答應一聲,回頭示意傅貴寶和成自在,兩人押起阿允娜他們,跟著許敬宗出了雍州府,前去內中書省,當然,那條毒蛇是不能帶著的,只能先放在雍州府里,由差役們看管著。
許敬宗選這個時候進宮是有原因的,他知道武皇后的習慣,這個時候武皇后一定沒有用膳,而他說因為賀蘭安聞的事求見,那武皇后一定留他用膳,而用膳這個信息傳遞到了朝中,那就會成為他極受寵的憑證,那么朝中原本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大臣,往往就不敢真的動手。
這種手段許敬宗玩得爐火純青,以至于他在活著的時候誰也動搖不了他的地位,而那些和他不對付的大臣只能在他死了之后,才敢對他反攻倒算,可惜,還沒反攻成功!
許敬宗活著時候風光無限,死了之后依舊無限風光,皇帝為他舉哀,三天停止上朝,詔令文武百官到他家去哭喪,還一通追封,還準許他陪葬昭陵。
別管許敬宗是忠臣還是奸臣,他當大臣能當在這個份上,都是成功的,算得上是人生贏家!
李日知出門匯合了外面的陳英英,只能讓陳英英先回家,陳英英老大不愿意,對李日知道:“你們都當了官,都可以進宮,還可以進出官府,只有我不能,只能在外面等你們,要不你這次進宮,求求皇后娘娘,求她也給我一個官當當吧!”
李日知卻咧嘴道:“我替你求個官當當,你當我是誰啊!”
陳英英卻道:“你長得挺好看的,去向娘娘撒個嬌,說不定就能成了!”
“好……吧,那我盡量試試吧!”
李日知想象了一下如何向武皇后撒嬌……畫面太猥瑣,不堪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