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的人多了,不是哪個,是所有的衙役,都可以為某做證!”
賀蘭敏之能感覺出來李日知是在狡辯,他很憤怒,認為自己為朝廷抓出了兩個蛀蟲,可這兩個蛀蟲竟然還敢反咬一口,這可真是豈有此理了。
然而,賀蘭敏之雖然認為自己非常有理,可李弘聽了之后,再看向他的眼神卻更不滿了,甚至還有了一些嘲諷!
剛才李日知和賀蘭敏之的問答,雖然才幾句話,可李弘卻聽出來了,李日知和彭季完全有理,賀蘭敏之是在無理取鬧。
賄賂不往家里送,卻往公事房里送,還讓一大群的衙役看到了,這是在說李日知傻,還是在說彭季傻,還是在說整個長安縣里的衙役都傻,難不成是在說聽到這個事的李弘傻嗎?
李弘有些厭惡地擺了擺手,道:“賀蘭敏之,你要是認為這件小事是真的,那就去尚書省報給吏部吧,讓吏部轉給刑部去查,不可在這里喧嘩,竟然還動手打架,太不象話了,不要以為母后喜愛你,你就可以如此放肆!”
“某沒有——”
賀蘭敏之只感胸里憋了口惡氣,這口氣把他憋得不但胸口疼,全身上下都疼,今天他被李日知吐痰吐得滿臉都是,還沒打過一群小宦官,被彭季告刁狀,現在又被李弘訓斥,他這一輩子受過無數的委屈,但一天之內受了這么多的,還頭一回,他感覺自己馬上就要暴發了,受不了了,要瘋!
李弘卻對李日知招手,道:“知明,走,和孤一起進宮去見父皇母后,說一說清理河道的事,這是要緊之事,不可耽誤,嗯,那筆善款找回來就好,如果錢不夠,不夠的數額,孤給添滿!”
童貴奴可找到機會了,連忙跑過來,道:“老奴給太子殿下引路!”說罷,主動在前面走,把后腰側對著李弘。
“孤認得路,你的臉怎么了,還有腰上怎么有一個大腳印,你和別人打架了?”
“老奴不敢和人動手,身上臉上的傷是摔的!”
“摔的?把腳印摔到身上的?看你的樣子是受了委屈!”
“老奴不委屈,老奴疼!”
“是賀蘭敏之打的吧?”
“不是,真是摔的!”
“你不用害怕他,孤去向母后說,給你討還公道!”
李日知走在最后,聽著對話,心中對童貴奴大感欽佩,童太監太厲害了,不佩服不行啊!
看看人家童太監,只露了下臉,露了下后腰,然后一個字兒都沒提賀蘭敏之,卻成功地告了一狀,這狀告得可比彭季還要刁,如此口才,如此經驗,當真是值得人好好學習啊!
賀蘭敏之望著三人的背影,他簡直都要氣炸了,怎么可以這樣,怎么可以無視他,他也是來見皇后娘娘的啊!
彭季在旁看著連連冷笑,他很會做官,如果此事放在幾年后,賀蘭敏之改名叫武敏之,成為武家的繼承人時,彭季一定不敢惹他,但他又不是神仙,如何知道幾年后的事呢?
所以現在彭季不但敢惹賀蘭敏之,而且還深以為斥責豪門紈绔,實在是刷聲望的好機會,需當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