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皇帝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該如何獎賞李日知,忽地問道:“弘兒,你為何叫李日知為師弟?”
李弘笑道:“兒臣取了李日知的進士頭名之位,心中愧疚,所以便替父皇收了他做學生,兒臣和他都是天子門生,所以稱他為師弟!”
皇帝哈哈大笑,對李日知道:“好啊,都是天子門生,朕收下你這個學生了!”
李日知連忙謝恩,不過,他還是只能稱皇帝為陛下,稱李弘為殿下,他也沒法稱呼別的。
皇帝想了想,道:“朕寫一道詔書,送去李愛卿的家里,表彰你的父母,另外,皇后很信任你,那,那朕便封你為監察使,從長安出發去泰山,代天子巡查地方,看看有沒有人違法犯紀,或者想要弄出些什么陰謀來,破壞封禪大典,朕賜你一把寶劍,有先斬后奏之權!”
這是對李日知絕對的信任了,剛才武皇后也就是沒有多說一句,要是再加一句需給李日知好好封賞,那皇帝沒準都能給他封了侯,武皇后只說了信任,所以皇帝就按著信任來安排!
反正老婆說什么,李治就按什么來,老婆沒說什么,他也不會多事,絕對聽話的好丈夫,具有大唐男子的傳統美德!
李日知連忙跪下接旨謝恩,心中卻想:“監察使是幾品,這應該是派遣之職,原品級不變的吧?倒也沒關系,先有了派遣的差事,還怕品級升不上去么!”
李弘卻著實替他歡喜,著實替李日知歡喜,他道:“師弟,父皇的詔書就由孤給你起草,好好地向你的父母夸一下你!”
皇帝笑了笑,自認為非常圓滿地處理了一件事情,他轉身就回去看太平公主了,可愛的小女兒,他還沒看夠呢!
三個人都沒再提賀蘭敏之,李日知是有意,李弘是無意,而皇帝是干脆就沒想起來,都把賀蘭敏之給忽視了,所以賀蘭敏之就在宮外跪著吧,一直跪著,因為沒有接到讓他起來的旨意,他要是敢起來,那后果可就嚴重了!
李弘興致勃勃,他對李日知道:“師弟,孤還沒有起草過這樣的詔書,來來,咱們商量一下,該怎么樣夸你才好!”
李日知道:“如實說就好,畢竟這詔書是讓臣的父母高興的,而臣是個什么樣的人,父母再了解不過了。嗯,要是殿下不嫌麻煩,那能不能再給臣的舅舅鄭剛令,還有授業恩師郭有皆也各寫一道詔書吧,也讓他們高興高興!”
李弘笑道:“詔書可不能亂寫,孤起草詔書是代替了中書省的職責,但寫完之后,還是要交給門下省審核的,這都是有規矩的,頗有些麻煩,不如孤以個人名義,寫信給你的舅舅和老師,這樣更顯親近!”
李日知當然愿意,他想了一下,又道:“臣有幾個幫手,一個名叫傅貴寶,一個名叫成自在,但成自在沒有家人了,不過他是臣父親的弟子,還有一個女子名叫陳英英,殿下不如也寫信夸夸他們?估計他們的家人收到信后,都不敢相信是殿下給寫的,估計得懵,然后確定之后,還得再大排宴席,四處吹噓,嗯,說不定還得以此為理由,重新修修祖宗祠堂!”
李弘更加高興,他一直是個循規蹈矩的人,連玩笑平常都不開,做什么都是一本正經的,可現在發現原來寫信會這么好玩,他立即答應下來,不就是寫信么,簡單得很。
李弘道:“孤要派宮里的宦官去送信,到時要看看他們的家人是不是真的會去修祠堂,回來說給孤聽聽,讓孤也開心開心!”
李日知連連點頭,又道:“等咱們寫完信,就去宮墻上看看賀蘭敏之去,他在下面跪著呢,也不知有沒有暈!”
李弘哈哈大笑,心情舒暢,開心得很,越來越喜歡和李日知待在一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