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也不去茅房吐了,就在餐桌上大吐,而吳鵬輝也沒法再保持酒神的表情,他也手撫桌案,哇哇一通大吐,兩個人吐完之后,便都挺不住了,翻個身,躺在坐塌上呼呼睡去。
且說跨院之中,博城縣的小吏眾多,而且看起來個個酒量都不錯,他們輪番上陣,想要把傅貴寶和成自在灌倒,當然陳英英他們本來也是不想放過的,但陳英英翻臉比較快,小吏們倒也不敢得罪,看得出這是位女公子,所以便沒敢強灌。
傅貴寶卻是臉皮極厚,他心里明白得很,這么多的小吏想要灌倒他,那實在是太容易了,就算他酒量如海,那也不頂事兒,而他的酒量別說如海了,連如桶都沒有。
喝多了就得吐,傅貴寶不去茅房去吐,而是對著桌子上的菜吐,還會沖著酒壇子吐,如果旁邊的人沒躲得及時,那他還會把酸臭之物吐到人身上!
結果,小吏們灌酒灌他到一半,就發現此人酒品太差,人人都離得他遠遠的,甚至都不和他一桌了,傅貴寶算是躲過一劫!
成自在刻意不肯多喝,誰怎么勸也不成,他心里有事,自然要保持清醒。
如此一來,被灌倒的只有陳英英帶來的隨從,博城縣的小吏們分不出誰才是重要人物,之前李日知又沒做介紹,所以小吏們還以為傅貴寶他們只是普通隨從呢,倒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天色見黑之后,成自在他們被分配到廂房休息,他找到陳英英和傅貴寶,把必須逃走的事情說了,傅貴寶和陳英英倒也沒有感到驚訝,三人偷偷出了院子,尋找機會溜出了縣衙。
隨從就沒法帶了,不過,只要他們沒事,隨從們自然也不會出事,事情還沒發展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博城縣的官吏不見得會下狠手。
縣衙里的守衛情況非常松馳,成自在三人順利逃出了縣衙,他們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如此容易,縣衙里的衙役們到底有沒有防范意識啊!
出了縣衙,陳英英道:“我們回去救日知吧,他可是監察使,我怕萬一出意外的話,那個吳縣令會拿他當人質!”
“那個吳縣令到底是真縣令,還是假縣令,現在還無法確定,但我師兄留在那里有危險,這個卻是很確定的,你們先走,我再潛進縣衙,伺機救出我師兄!”
陳英英雖然不想離開,但此時此地卻不適合兒女情長,為了不耽誤救人,她和傅貴寶離開,成自在則返回了縣衙。
成自在往后院潛去,在經過一處廂房時,就聽屋里有人大著嗓子說話,聽聲音竟是白天和一起吃喝的縣中小吏!
就聽屋里一個小吏說道:“要,要不要派些弟兄去門口守著啊?”
另一個小吏則道:“守,守守誰啊?”
“守壞人啊,萬一,有人進來偷東西……”
“我們就是壞人啊,只要我們不去偷東西,誰還能來偷咱們啊!”
“我們不偷,我們是靠,靠搶的……”
成自在大吃一驚,這些人肯定不是縣中小吏,而是響馬,他們自己都承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