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叫來了兗州長史,告訴兗州長史,他前些日子寫信給中書省的許敬宗許相,推舉他成為兗州刺史,說不定過幾天就會有吏部的任命下來,而且還可能有皇上的圣旨一并到來。
當然這就是李日知在胡說八道了,不過沒關系,只要能讓人相信就成,兗州長史算得上是官場的老油條,怎么做官,他是很有心得的,但要說辦事的能力嘛,也就馬馬虎虎,反正他甩鍋的能力,肯定要高于辦事的能力。
兗州長史聽了李日知的話,立刻就說道:“兗州雖然離長安很遠,但也算是一個重要的地方,尤其是刺史一職,更是馬虎不得!”
李日知挑了挑眉毛,斜眼看著兗州兗州長史,說這個話你也不知道害臊,如果說刺史這個位置真那么重要,你們能把甄蒙德給推上去嗎?
你們能把一個廢物推上去,然后朝廷還批準了,這就說明朝廷根本就不怎么太重視這個地方,所以也就不要再王婆賣瓜自賣自夸了。
兗州長史卻臉不紅不白地接著吹,他說道:“如此重要的職位,讓本官去做,本官實在怕擔負不起這個重擔啊,所以本官想問一問監察使大人,本官現在要是接了兗州刺史這個位置,那么等封禪大典結束之后,本官能被派往何處為官呢?”
李日知一聽這話,頓時就樂了,看來這是個明白人呢,修起工程來,這個兗州長史恐怕算不得什么好官員,可要說起官場上的這些彎彎繞繞,他還真是個明白人呢,可惜當初他怎么就沒有看出來,甄蒙德是一個響馬頭子呢,干脆就沒往這方面想吧!
李日知說道:“好,長史大人既然是一個明白人,那么咱們對著明白人就不要說糊涂話,本官問你,現在長安那邊有風聲傳出來,認為武皇后干政,謠言滿天亂飛,各種造謠,現在本官就問長史大人,你對這事兒怎么看?”
兗州長史聽了這話,頓時又是一愣,這話說得實在是太直接了,而他平常最喜歡的就是彎彎繞繞的話,各種暗示各種揣測,這才符合他平時當官的氣質,可現在李日知竟然把話這么直愣愣地說了出來,還真讓他有點兒適應不了。
可是兗州長史的反應也是奇快無比的,他只不過愣了愣神兒,緊接著就說道:“本官以為,謠言就是謠言,根本就不可信,而且本官甚至認為就算是真的又能怎么樣呢?
皇上乃是圣天子,與當今皇后娘娘乃是夫妻,夫妻自是一體,皇后娘娘替皇上批奏章又能怎么樣呢?關別人什么事呢?要別人胡亂說什么話呢?
這種謠言誰要是敢在本官面前說,那么本官老大的耳刮子抽他,絕不輕饒!”
李日知也懶得和這樣的老官僚多說話,滿嘴謊言,沒有一句是真的。
他說道:“既然長史大人有這份心思,那不如寫下來,白紙黑字,然后摁上手印,再然后由本官交給許相,你看如何?”
兗州長史抽了一口冷氣,口頭上說說沒關系,怎么說都沒問題,只要事后自己不承認就行了,可是一旦落于紙筆,那可就是有把柄握在人家手里了。
見兗州長史遲疑,李日知便又說道:“長史大人想在封禪大典之后到別處做官,這種小事,皇上肯定是不會過問的,要說誰能說了算嗎,那肯定是許相說了算,今天這個話呢也是許相讓我問的,該怎么做你自己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