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公公把小匣子的蓋子關上,他抱起這匣子的金子,心想:“我要把金子藏在哪里呢?”
藏在床底下,還是藏在枕頭底下,或者是放在包裹里面?
可是他只帶了一個小包袱,如果把這匣金子放在包袱里面,那別人只要把包袱一拎,直接就能拿走了,實在是太不安全了。
到底藏在哪兒呢?實在是太糾結了!
黃公公接著糾結,他這輩子都沒這么糾結過,以前窮的時候什么事情都很豁達,可是現在突然有了這么一大筆的金子,他再也豁達不起來了,無時無刻地不在糾結,然后他便又足足地糾結了一個時辰。
等到晚上,李日知來找他的時候,竟然發現黃公公的眼睛通紅,臉上竟然現出了幾分憔悴!
李日知不由得心里面有些納悶,這位黃公公到底怎么了,他趕了上千里路,從長安來到了博城縣,都沒有見他有疲憊之色,可怎么就一下午的時間,竟然就憔悴到了如此地步,莫非剛才發生了什么事情嗎?
李日知將黃公公請到了后宅的花園里,園子里面已經擺上了豐盛的酒菜,而且李日知還叫了縣里面歌舞坊的舞姬和樂師前來助興。
黃公公在宮里的時候,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宦官,以前向來是很不得志的,只是最近才得到了大總管童貴奴的賞識,但是時間卻還短的很,對于奢侈的生活,向來只是用旁觀的,自己要說享受,那是以前一次都沒有,眼前這是頭一次。
黃公公又驚又喜,他歡喜的是自己竟然也有吃著酒席,看著歌舞的一天,而他驚訝的是李日知對自己這么好,是不是要讓自己干什么事情啊,他實在是有些害怕,怕李日知讓他做的事情太大,他無法完成。
黃公公對李日知說道:“李監察使,你要是有什么事兒想讓咱替你去辦的,你明說就好,你最好是現在就說,要不然咱這心里面發慌,這酒啊這菜都沒法享受了,這歌舞咱更是沒法看了,有什么事兒你就快點說吧!”
李日知微微一怔,他其實倒是并沒有什么事情要讓黃公公去做,至少現在是沒有的,之所以對黃公公送禮物,又擺上酒席,主要就是因為黃公公是從宮里來的,還給他帶來了太子李弘的書信,所以他想表示一下,這屬于很正常的應酬,在此之前他還真的沒有什么想法。
不過他看黃公公這樣慌里慌張的樣子,心念一動,便說道:“倒是真有一件事情想要麻煩黃公公,只是不知如何開口!”
黃公公聽說確實是有事兒,他反而松了一口氣,說道:“這有什么不知道如何開口的,李監察使有什么事兒,你直接說就行!”
李日知這才說道:“在博城縣的縣城外,本官發現了一處祥瑞,只不過黃公公你也知道,這天底下的祥瑞太多了,所以本官也不知道這個祥瑞有沒有和其他地方的祥瑞重復,所以這便想向黃公公求教一下。”
黃公公更加放下心了,他笑道:“李監察使,你要問別的,咱可能還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可要是你問的是祥瑞,那么咱還真的知道不少呢!說實話,最近十年來,天底下報上來的祥瑞,咱都記在心里了,你說吧,到底是什么樣的祥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