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在正堂后面的二堂里面處理公務,這是縣令處理公務的地方。
他知道成自在在前面審案,不過他并沒有想要去干預的念頭,畢竟成自在做的是縣尉,那么他就要開始審案了,這是一個縣尉應該做的事情,要試著習慣才行。
二堂外面腳步聲響,成自在走了進來,他一進來便說道:“師兄,這個案子有點兒棘手,摸不到頭緒!”
李日知抬頭看著他,說道:“怎么了?是出了什么意外吧?”
成自在連忙點頭,說道:“師兄你還猜得真準,確實是出了意外!”
他把剛才審案子的經過,詳細地和李日知說了一遍。
尤其是他說到如何嚇唬左老財,還有他是如何詐一詐黃財主的,細節方面說得更是詳細,只不過目的達到了,可當事人卻太激動了,不好收尾了。
李日知很認真地聽著,其間并未插話,等成自在都說完之后,他這才搖頭道:“你有點兒太著急了,口供這個東西其實并不著急問的,你應該帶著他們去案發現場,讓他們都離得遠遠的等著,然后你在現場的每一處地方都仔細查看,多做停留。
做完這些之后,你再審問他們,得到的口供可能就會和現在的大不一樣了!”
停頓了一下,李日知又說道:“就算你在現場什么都發現不了,可是你只要裝出你發現了一些東西,做出胸有成竹的樣子,就能把他們全給嚇唬住,而且還有很重要的一點,那就是要把他們分開審問,從中找出口供上的不同點,這樣就算不用打板子也能得到想要的口供!”
成自在聽完之后,說道:“師兄,今天案子來得有點兒倉促,我也是有點兒著急,所以平常都記得的東西,一到關鍵時刻就全給忘了,只記得怎么審訊拿口供了!”
李日知站起身來,說道:“那咱們一起去前面看看,看看要怎么接著審一審!”
兩個人一起站了起來,去了成自在的公事廳。
這個時候,郎中已經來了,給黃財主和黃大娘檢查了一下,勸他們要節哀順變,郎中也是挺不會說話的,還沒確定黃美玉已經死了呢,就要勸黃家老倆口竟然節哀順變,結果害得黃財主和黃大娘又要哭起來。
李日知進了公事廳之后,黃文和黃武立刻躬身行禮,黃財主和黃大娘也不敢再哭了,連忙給李日知行禮,口稱縣令大人。
李日知說道:“本官看你們哭得如此傷心,這臉上淚痕還未干,難道是消息確定了嗎?”
黃文連忙上前回道:“消息還沒有確定,只是看起來似乎很糟糕,下官和家人心急如焚,難以自制,打擾了縣令大人,還望大人不要怪罪!”
李日知搖頭說道:“并沒有打擾到本官,只是本官在想,如果消息尚未確定,不能只憑三言兩語就認定你家的女兒被害,我們還是應該去左家仔細查看,找出蛛絲馬跡,說不定你家的女兒并沒有被害,如果我們去找,還能及時把她給救出來了!”
這話說得就極有鼓動性了,黃財主和黃大娘一聽,立刻就著急起來,急得馬上就要出去,就要去把左家再搜查一遍。
黃武在旁說道:“大人,卑職在左家仔細搜查過,現場怕是已經被破壞了,當時卑職心急如焚,確實沒有想過要保護現場,也沒有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這都是卑職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