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工地上干活兒的人,便轟笑道:“北宮老大,你這人說話向來不算數,不管我們干活兒是不是賣力氣,你中午也都只是弄點兒青菜,頂多里頭也就加點葷油,你也不用糊弄我們,干脆就說中午吃什么飯吧!”
北宮太笑道:“你們也別抱怨,我不是和你們吃的東西一樣的嘛!
現在咱們干活兒,可是為自己干,能省點兒肯定是要省點兒的,而且咱們這不是沒錢嘛,就算是做這筆生意的錢,還是借來的呢!
為了這事,昨天我還和來要賬的債主起了沖突,你們又不是沒有看到,大家好好干吧,要是這筆生意做成了,賺來的錢可以讓咱們逍遙快活好長時間了,那個時候天天吃肉,才是吃得痛快呢!”
還沒有等工地上的人回答,北宮太就聽有人叫他,他轉過頭一看,竟然是蔣忠厚。
不管怎么樣,蔣忠厚也是北宮太的合伙人,雖然北宮太看不起蔣忠厚,可是蔣忠厚來了,他還得是笑臉相迎,畢竟做石材生意,他想繞開蔣家,幾乎是不可能的。
北宮太大步迎了上去,說道:“兄弟,你怎么來了,是不是你叔叔又想管我要賬啊?
哎,我這不是手頭確實緊了,再說,咱們這里生意的情況,你又不是不知道,只要生意做成了,還用得著為那百八十貫的錢著急嗎,讓你叔叔放心,我不會欠他錢的,我可是金盆洗手了,以后就要做正當生意謀生了,這欠錢不還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再做了!”
蔣忠厚跑得氣喘吁吁,他說道:“我叔叔,唉,我叔叔……”
他喘著粗氣,有一些著急,說話就難免有一些大喘氣了。
北宮太笑道:“是不是你叔叔昨天挨了打,心里都不痛快,要不然這樣吧,等到今天收工之后,我提著禮物去你叔叔家,向他賠禮道歉,到時候你在旁邊也多說好話,把這事兒揭過去就算了吧!”
蔣忠厚終于喘勻了氣,他大聲說道:“我叔叔死了,是被你給打死的,現在,我嬸嬸正在哭,而我那個弟弟已經跑進城去了,他去報案了,估計官府就要派人來抓你了!”
北宮太先是一愣,隨后大吃一驚,他激動地叫道:“你叔叔死了?是被我打死的?
這不可能啊!
昨天我動手到時候,手下是留了分寸的,你叔叔那么大歲數了,我也不敢真的動手狠狠揍他呀,萬一揍出個什么好歹來,那也犯不上呀!
再說我只不過動了幾下手而已,你不就把我給拉開了嗎,我根本也沒有怎么著他呀,是不是你叔叔有什么隱疾,所以被我打了幾下之后,回家就觸發了隱疾,他就死了?
哎呀,這可真是冤枉死我了,我真的沒有想打死他呀,我連想把他打傷的意思都沒有!”
蔣忠厚卻說道:“你長得這么高大,下手肯定是很重的,你覺得輕,可是我叔叔哪受得了呢?現在事情出了,你想要怎么辦啊,我跟你說,官府的人估計是快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