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蔣家嬸嬸一哭,蔣老實立刻也著急起來,蔣老實叫道:“這個人就是在狡辯,明明就是他打傷了我叔叔,使我叔叔重傷而死,現在竟然還胡說八道,想要花言巧語地為自己脫罪,縣令大人,您萬萬不能上他的當啊!”
而另一邊歪著身子趴著的蔣忠厚也著急起來,他因為屁股上的傷非常疼痛,所以無法跪的很標準,只能是半跪半趴著,因為在堂上的時間有點長了,所以,干脆他就歪著身子趴在堂上,雖然姿勢難看,但是卻也沒有人訓斥他。
蔣忠厚叫道:“縣令大人,這個北宮太是在狡辯,他在撒謊,他當時打我叔叔的時候,可兇著呢,如果不是小人上去拉住他,說不定他都能拿石頭去砸我叔叔的腦袋,直接就把我叔叔給打死了,他這么兇惡,不是他打死的我叔叔,那難道還是誰呀?”
李日知看了一眼蔣家的兩個兄弟,他能看得出來,蔣老實事先看著蔣家嬸嬸,見蔣家嬸嬸非常的傷心,他才說話的。
而蔣忠厚卻是誰也沒看,直接就開始叫嚷的,很明顯,他是想和北宮太撇清關系,而且如果北宮太定罪了,并且把罪定得越重,那么對他是越有利的,因為他肯定是認為,只要北宮太把罪全給擔過去了,他自己自然而然地也就擔的少了,甚至可以說沒什么事兒了。
蔣忠厚想得挺美,不過對于一個法盲來講,有這種想法也實屬正常。
李日知沖著差役說道:“把蔣大錘的尸首抬上來,讓這個北宮太親眼看看他自己做下的惡事,也好讓他認罪,心服口服!”
差役們立刻就把蔣大錘的尸首抬了上來,尸體是放在一副擔架上的,身上還蒙著白布。
差役打開蔣大錘身上的白布,又打開衣服,露出蔣大錘身上的傷痕,讓北宮太看。
北宮派只看了一眼,便大聲叫道:“縣令大人,這蔣大錘胸口上的傷,真的不是小人打的,這種傷小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絕對是可以讓人立刻死掉的重傷,受了這樣重傷的人,絕對不可能活過一刻鐘,會直接就倒在地上的。
可是,前天蔣大錘和小人打架之后,他是自己走掉的,當時采石場有很多人都看到了,他是自己走掉的!
如果大人不相信采石場的人,覺得那里干活兒的人都是和小人有關系的,他們不能給小人做證人!那么,縣令大人你只要派人去蔣家村里問問,就能知道,蔣大錘絕對是自己回的家,甚至說路上也會有人看到蔣大錘走路的。
這么重的傷,怎么可能走路回去,他一定是回到家之后才受的這個傷!
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呀,大人你一定要相信小人呀!”
李日知也曾經有過這樣的懷疑,但當時有人說蔣大錘平日里身體強壯的很,所以受了這么重的傷,說不定是可以堅持回到家的!
因為當時案件的線索非常直接,整個案情也非常的簡單明了,幾乎一切證據和證人都指向北宮太,在這種情況下,李日知才暫時把自己的疑惑給壓了下去。
但是,現在北宮太這么一喊冤枉,李日知感到疑惑的地方,他便都想了起來,而且他感覺,真正的兇手極有可能不是這個北宮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