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旁的蔣老實大怒,他怒道:“大哥你怎么胡亂攀咬,無論是你,還是北宮太害死了咱們叔叔,你們兩個咬也就是了,怎么忽然間攀咬到我的身上,你簡直是禽獸不如!”
蔣家嬸嬸也是特別的傷心,她說道:“忠厚,你連你親弟弟都害,那么你說你還有什么事情做不出來的,有些事情,我真的是想都不敢想,你竟然是隨隨便便就做了出來!”
顯而易見,蔣家嬸嬸對蔣忠厚攀咬蔣老實是非常不滿的,也許在她心里面,無論誰是兇手,都不可能是蔣老實。
李日知看了一眼蔣老實,就見蔣老實臉上的表情非常憤怒,估計他對于蔣忠厚突然把矛頭對向了自己,也是感到非常的震驚吧!
但是,對于李日知來講,蔣老實實際上也是有犯罪動機的,他也應該被受到懷疑,只不過,大家一直都沒有懷疑他而已。
但是,大家不懷疑他,并不能證明他沒有嫌疑。
李日知之所以一直沒有盤問蔣老實,一來因為蔣老實是最開始的原告,二來陳英英也說過蔣老實的好話,甚至還想把他立為楷模。
在這種情況下,李日知才沒有一開始就懷疑他。
其實,絕大多數人都遇到這種情況,也就是說,在身邊有熟人的時候,如果那個熟人說了某一位陌生人的好話,或者說了某位陌生人的壞話,那么就會造成先入為主的情況,使人的判斷力發生偏向。
這種偏向往往發生于不自覺,也就是說,作出判斷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已經發生了偏向,可當他們發現了自己有所偏向的時候,往往事情已經做完了判斷,甚至永遠也不會發現自己做錯了偏向。
李日知開始重新審視起蔣老實這個人,他發現其實蔣老實這個人,如果說作案動機的話,他和蔣忠厚幾乎是一樣的,甚至于他比蔣忠厚的動機還要更加強烈,而且可以更加不計后果。
蔣忠厚做事情,他是要考慮到自己的老婆和孩子,畢竟他是一個有家室的人,而有家室的人,一般來講,做事情都不會特別的瘋狂。
當然,如果專指瘋狂的話,肯定是會有不顧一切的瘋子,這種例外永遠存在,可是,這種例外,會不會是蔣忠厚這個人呢?
很顯然,蔣忠厚不是那個例外,或者說,在同等條件下,也就是兩個人都可以繼承蔣大錘遺產的情況下,做事情更加瘋狂的那個,不應該是蔣忠厚。
蔣老實沒有家人,他光棍一根,所需要顧忌的事情幾乎沒有,那么如果從作案動機上來排名的話,他應該是排名在第一位的,甚至比那個北宮太,還要更靠前,至少北宮太還有一個小桃紅,需要惦記。
李日知想到了這些,他不但沒有對蔣老實疾言厲色,反而更加和氣了,雖然他打過蔣老實一頓板子,可是他相信蔣老實不敢記仇的,如果敢記仇的話,那就再打他一頓好了。
李日知對蔣老實說道:“本縣的主簿曾經夸過你,說你樂于助人,如果縣里的百姓都像你這樣,那么肯定會得到大治,甚至可以說是夜不閉戶,路不拾遺,本官甚至還想過,要不要把你立為楷模,但是也只是想一想,你不要當真,本官只是說說而已,你對于能當楷模還遠遠不夠資格。”
聽到縣令大人竟然說這種話,北宮太和蔣忠厚幾乎都絕望了,這是不是就等于說沒有蔣老實什么事兒了?
那么,什么事都是他倆的了?
這一回就連蔣忠厚都想不出來,他還能再攀咬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