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親隊伍離開了乾封縣,吹吹打打的出了城門,趕往兗州。
董超并沒有打算把婚事大操大辦,所以迎親隊伍的規模屬于中規中距的那種,配得上他的身份,但也并不如何的張揚。
畢竟董超已經結過三次婚了,又上了歲數,身體又不好,大操大辦對他來講實在是不太適宜了。
游掌柜對于董超雖然不算是敷衍,但也并不是足夠重視的態度,其實是不滿意的,但問題是他也有心虛的地方,也不敢挑理,只能自我安慰,省錢好啊,省下的錢不都是自己女兒的嗎,而自己女兒的錢,不就是自己的錢嘛!
等女婿死了,那么女婿省下的錢,由他這個當岳父的替死鬼女婿花,這才是大好事啊!
這么一想,心理就平衡了,也沒什么理可挑的了!
迎親隊伍出了乾封縣之后,便停止了吹吹打打,畢竟一路上都這么吹吹打打的太累了,反正董超是無所謂的,可是那些迎親隊伍里面的樂手卻是受不了的,而且趕路趕得慢了,也有可能趕不到吉時,無法在吉時回到兗州,進行拜堂成親。
唐朝的這個時代還并沒有對新娘子那么多的規定,什么必須坐著花轎,一路從娘家趕到婆家,腳不能落地,諸如此類的,這時代根本就沒這些說法!
游寶綢坐的是一輛馬車,非常豪華,出了城門之后,馬車便開始加速,迎親隊伍也開始進入了趕路模式。
一路緊趕慢趕,在黃昏之前便進入了兗州,正在往董家趕去的路上,忽然路邊有人叫道:“小姐小姐,是我呀,是奴婢呀,奴婢終于見到小姐了!”
游掌柜也是坐車的,他往車外一看,見路邊叫喊的人,竟然是自己女兒的貼身小丫鬟!
游掌柜心中暗道:“真是奇哉怪也,這個小丫鬟不是去找溫登科了嗎,她竟然沒有跟溫登科在一起!這個沒用的廢物,如果她不跟溫登科待在一起,那我以后怎么告溫登科拐賣人口呢,還要再找別的理由,太麻煩了!”
另一輛車里的游寶綢也聽到了小丫鬟的叫聲,她正想要打開車窗,可是她旁邊的那兩個婆子卻一起按住了她,不許她打開車窗,當然更不許她和外面的小丫鬟說話了。
兩個婆子都挺興奮的,如果小姐敢再掙扎反抗,那么她們的臭襪子就有了用武之地了,看小姐的嘴巴不是很大,也不知能不能塞進去四支臭襪子?
但是,游寶綢很顯然非常的有自知之明,她的嘴能塞進去多少只臭襪子,她并不想知道,更沒有試一試的想法,根本就不給兩個婆子任何的機會,她只伸了伸手,卻并沒有推開車窗,連大聲說話都沒有,根本就沒有回復小丫鬟!
路邊的小丫鬟聰明得很,她看到自家的老爺游掌柜了,游掌柜正通過車窗看她呢,她便知道這肯定是迎親的隊伍,那么其中那輛豪華的馬車上面,肯定坐著自家的小姐。
所以小丫鬟根本就不用等到游寶綢的回復,她直接就往那輛豪華馬車的旁邊跑,想要爬上豪華馬車。
但這是不可能的,迎新隊伍里那么多的人,怎么可能讓她真的爬上新娘子的馬車呢,誰知道她是干嘛的呀,萬一是男扮女裝,那豈不糟糕,是要壞新娘子的名聲的!
再說,就算是董家的人不在乎,可是游掌柜卻也不能真的讓小丫鬟和游寶綢見面,萬一小丫鬟帶來了溫登科的消息,導致游寶綢又開始起幺蛾子,那可麻煩大了,這個親事還到底要不要結了!
但是游掌柜又不能在這大喜的日子里面修理小丫鬟,他只能下車,親自上前制止小丫鬟,然后把小丫鬟拉到了隊伍的最后面!
游掌柜說道:“你是不是去見溫登科了,他對你說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