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李日知一起來到兗州的還有成自在,只不過成自在向來話少,他也一直在旁邊聽著,卻是并沒有插嘴說話。
但是這個時候,他卻說話了,成自在問道:“那個小丫鬟是從乾封縣趕來的,對吧?雖然乾封縣離兗州城并不很遠,但是對于一個小丫鬟來講,獨自上路肯定是不行的,她是由你父親送來的嗎?那這個里面是不是你父親答應了,你和她家小姐的婚事呢?這個方面其實是很重要的,可是我看卷宗上面沒有寫,而且你自己也沒有說過這個事情!”
其實,在整個案子里面,溫登科和游寶綢的關系是非常重要的,之所以游寶綢和小丫鬟當時一口咬定溫登科就是兇手,就是和兩個人模糊不清的關系有關!
溫登科說兩個人沒有任何的關系,可是游寶綢卻說兩個人有很重要的關系,這兩個人一定有一個人是說謊的!
對于只看卷宗和聽兩個人描述的官員們來講,如果這個關系不說清楚的話,那么他們都會自然而然的認為,這兩個人之間是有關系的,而這個關系,非常明顯對溫登科是很不利的。
成自在這么一提醒,溫登科這才恍然大悟,對呀,自己只是不停的說他和游寶綢沒有關系,但是這個沒有關系,是需要證明的,那么他的父母其實就屬于這方面的證人之一,雖然他的父母能不能當證人,他并不清楚,但是他和游寶綢有沒有關系,這個卻是可以說清楚的。
溫登科立刻就著急起來,他說道:“學生的父親還在城里面,他應該知道學生被關進了大牢,現在還不知道怎么著急呢!”
李日知說道:“這個你不用著急,本官派人去找他們便是,還有把你的母親也要從乾封縣接來!”
說到這里,他轉過頭對王判司說道:“另外,還要把游掌柜叫到這里來,本官有話要問他,跟著游掌柜一起來到兗州城的仆人,也都要一并帶來!”
王判司連忙答應,立刻就派人去找人了,不但要找游掌柜過來,而且還要派人去乾封縣,把溫家老兩口也一起找來。
李日知對溫登科說道:“你接著往下說吧,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案發當晚,誰能證明你是在客店里面的,如果只是你父親證明,這個恐怕是不行的,你的父親是你的至親,所以不能證明你當時在不在場!”
關于別的證明,溫家老漢或者溫大娘有一些是可以做的,但是不在場的證明,溫家老兩口就不能做了。
溫登科仔仔細細的回憶前天晚上的事情,時間相隔并不久,所以很多事情是完全可以回憶起來的。
溫登科說道:“學生和同學一起來到兗州,因為那幾個同學家里面都很富有,他們是要住在這家客棧里的,學生因為是騎了縣令大人借的馬,所以在最初幾天,肯定也是要住在城里客棧的。
等見完了刺史大人,并且成功報名考試之后,學生就打算搬出城去,在城外找一家寺院借宿,因為這家客棧是那幾個同學找的,所以事先便知道了客棧的名字,學生在臨出家門的時候和父母說了,也幸虧是說了,所以當學生的父親找來的時候,直接便找到了客棧,也就找到了學生。
當天晚上,學生便是和父親住在一個房間里的,學生因為不想打擾父親休息,所以便從房間里面出來,去了后院讀書,客店的后院有馬圈,在馬圈的院門那里,門上掛著一盞燈籠,學生便是借著燈籠里的光,站在馬圈的門口看了半夜的書,其間有馬夫進馬圈來給馬喂夜料,看到了學生,這個算不算是證人呢?”
在場的幾個人聽了,都忍不住暗暗點頭,這個溫登科讀書相當的用功,竟然站在馬圈的外面借燈光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