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日知說道:“你為何如此肯定,要知道像這樣的大事,你的父親是不會對你這個已經嫁出去的女兒說的,而是會對你的弟弟說的!
而且就算是你得到了董家的財產,這些財產你父親也要想辦法拿過去,留給你弟弟的,所以他有什么計劃,是不會告訴你的,但是他雇兇殺人的計劃卻是因你而起,所以你是絕對逃不了干系的,你還是好好的想想你自己吧!”
可是,游寶綢卻仍然堅決的搖了搖頭,她說道:“我爹才舍不得花錢雇兇殺人的,他只會讓我自己想辦法,只不過我也沒有想出什么辦法來,我是不敢殺人的,連想都不敢想!”
聽她說到這里,屋里的眾人竟然都緩緩的點了點頭,這個游寶綢還真的是游掌柜的親閨女,竟然這么了解她爹,知道她爹舍不得花錢雇兇殺人!
李日知問道:“那么,你把案發當晚的情況,仔仔細細的給本官描述一遍,不要加入你的想象,就是當時發生了什么事情,你就說什么事情就可以了!”
游寶綢只好把前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又敘述了一遍,不過這次她再敘述,卻是小心了很多,這和她現在沒有當時那么緊張是有關系的,并且事情已經過去了一天多時間,單從語言上面來講,她也能夠組織起比較通順的語言,不至于前言不搭后語,無法將事情描述得清晰準確。
游寶綢的描述就和那個小丫鬟不一樣了,李日知不讓她加入自己的想象,她就真的沒有加入,而且最重要的事情是,她回憶起那個人說話的聲音還有身材,她明確表示這個人肯定不會是溫登科,他是冒充溫登科而已!
游寶綢說的這種供詞,可就要比小丫鬟要厚道得多了,她是真的在描述過程。
李日知聽完了她的敘述之后,問道:“當時屋子里面很黑,你看不清那個人的長相,但你聞到那個人的嘴巴非常臭,那么是怎么樣的臭法,嘴里面有沒有酒味?”
游寶綢點頭說道:“有酒味,但更多的是臭味,我以前遇到過父親喝酒喝多了,然后扶著墻嘔吐,當時父親吐出來的東西特別難聞,就有點像這個男人嘴巴里的臭味!”
說到那個男子嘴里的臭味,游寶綢其實是很尷尬的,如果是在平常,她應該感覺到非常的不好意思,畢竟那個男子是用嘴親她的,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也別管尷尬不尷尬了,好不好意思的,都得把事情說清楚才行。
李日知點了點頭,他說道:“也不見得是喝多了嘔吐,如果這個人的胃部有病的話,那么也會有很強烈的口臭的。
但是,他當時壓在你的身上想要非禮你,可是卻被你給推下了床去,所以你也由此判斷這個人身材不如溫登科,并且也不是那種身體強壯的大漢,是這樣的吧?”
游寶綢卻搖了搖頭,說道:“奴家不是這么判斷的,當時奴家推他的時候,發現這個人是真的很瘦,而且還能感覺到他身上的骨頭,這和溫公子是不一樣的,雖然我沒有碰過溫公子,但是他是一個很結實的人,在這點上絕對和那個殺人兇手是不一樣的!”
說到這里,游寶綢的表情變得非常的悲傷,她說道:“那天晚上,當有人問我的時候,我因為太緊張太害怕了,所以沒有把話說清楚,實在是對不起溫公子,如果害得他受了牢獄之災,還要讓他的父母傷心,實在是奴家的不是,奴家對他是完全沒有惡意的!但是奴家想,這個誤會可能永遠也解不開了,但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對不起他!”
說到這里,她又開始哭了起來,不過這次是真的傷心,而不是那種害怕以后,歇斯底里的嚎哭!
屋子里面的眾人聽了她的話,全都默然無語,人人都覺得這個少女其實并不可惡,她只是心思實在是太過單純了,從根本上來講,她并不是一個壞人,而且也沒有加害溫登科的心思,只不過事情陰差陽錯走到了這一步。
半晌,李日知說道:“你對他的抱歉,你以后可以當面對他說,溫登科現在已經被送去看郎中了,他的傷挺重的,但是,還不至于落下什么病根兒,希望這次的事情對他不要產生影響,不要耽誤參加科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