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王氏自然是沒有寫狀子的,這個時候有李日知問話,由書吏記錄,問完答完之后,這邊也算是一份狀子。
車王氏自然不會有什么隱瞞,她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完完整整的說了出來,洪多米和常玉堂的名字她也反復提及,并且非常明確的告訴李日知,整個事情就是常玉堂引發的,如果沒有常玉堂在暗地里使壞,那么她的丈夫車管家和兒子車路平現在肯定仍舊還活著呢,不會這么悲慘的死掉!
李日知聽完了車王氏的敘述,然后又問了幾個關于細節的問題,但并沒有得到什么特別肯定的回答,無法從車王氏的回答當中,判斷出誰的嫌疑更大一些。
李日知扔下一根火簽,讓捕快們去抓捕洪多米和常玉堂,還有那幾家佃戶也要一并帶來,雖然現在沒有證據證明他們和車管家車路平的死有關,但是他們是與案件有關的人,自然要被帶來審問的。
吩咐完了這些,李日知便去檢查車管家還有車路平的尸體,雖然官差們已經做了初步的檢查,但是檢查的比較粗糙,除了能夠斷定兩個人是在臨死前受到了毆打之外,基本上別的就什么也判斷不出來了。
李日知先檢查車管家的尸體,就見車管家從臉上的表情上來講,是符合一個人被勒死之前的表情,但是一個人是被勒死的,還是上吊自盡死了,看繩子的勒痕其實是可以分辨出來的。
李日知見車管家脖子上的勒痕,是靠近下巴的,所以初步能夠確定,車管家應該是上吊而死的。
但是這個上吊卻并不指的是自盡,也有可能是別人把他塞進繩圈里的,做成上吊自盡的假象。
在看車管家身上的傷痕,其實傷痕沒有很多,只有兩處,一處是在肋骨上,一處是在胸口,摸了一下,發覺肋骨是斷了的,這下子相當的狠,但胸口上的傷,卻并沒有使胸骨折斷,但胸骨后面就是心臟,心臟有沒有受傷那就不得而知了,但這也并不是重點,因為真正造成車管家死亡的并不是擊打傷,而是令他窒息的勒痕傷。
檢查完了車管家,李日知接著又檢查車路平,車路平身上的傷就比較多了,有四五處之多,而他的死因和車管家是一樣的,也不是死于被毆打,而是被人勒死的。
車路平身上的傷,同樣集中在胸口和肋下,后背和頭部都是沒有傷的,這和車管家基本上又是一樣。
檢查完之后,李日知說道:“這兩個人都是正面受傷,所以應該是和人起了爭執,而不是在走夜道的時候被人敲了悶棍。
從他們兩個人身上的傷痕來看,動手毆打他們的人應該是懂一些武藝的,就算是不懂武藝,但是打架的經驗也必定豐富。
但是毆打完他們兩個之后,為什么會費勁的把他們做成上吊的假象呢,這個就有點奇怪了。”
成自在看完了尸檢之后,說道:“難道是謀財害命嗎?不過知道他們兩個人身上帶錢的,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吧,也就是他們的妻子了,那么是劫道的賊人,想要打劫他們嗎?可是劫道的賊人下手卻和這個不一樣了,劫道的賊人下手可向來都是從后面的!”
李日知說道:“我剛才不是說了嘛,他們兩個不是被人敲的悶棍,當然從背后下手也不見得是敲悶棍!”
李日知想了一下,又說道:“再派一些人去那個鏢局看看,把那個王鏢頭還有他手下的那群鏢師都帶過來問話,他們這些人可都是打架的好手,而且也必定是都會些武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