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在這個時候去恥笑清河崔氏不自量力,那可是一位鎮國強者!連他都被天火收服,其余人深深恐懼到了絕望,只覺得自己再也沒有機會活著、并且自由地走出皇臺堡了。
……
崔敏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處的——在皇臺堡中的住處,距離宋征他們不遠。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這種懵懵懂懂的狀態持續了多久,腦中一片混亂:怎會如此?遠祖的方法不管用?那邪物不是冥凰殘魂?那它到底是什么?為何如此強大和狡詐?我堂堂太古世家三小姐,未來一片光明,前程遠大,就要死在這里了?
我還沒有許配人家呢……
也不知道為什么,忽然之間,她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再看周圍,自己坐在桌子邊。到底是走回來的還是飛回來的,還是被別人帶回來的,她已經沒有一點記憶。
她噌的一下站起來,不顧一切的朝外走去,兩腳飛快行動如飛,一口氣從住處來到了皇臺堡市集的邊緣,朝后望去:大地茫茫,一片生機勃勃的青綠色。在群山和林草之間,一條寬闊的土黃色官道好像濁濁大河一般擺蕩著。
崔敏淑從來沒有想過,會有一條路如此的誘人,看上去只要走上去就能活下去。離開天火,她是太古世家的嫡親小姐!
她嘗試著抬起腳,一次又一次想要邁出一步。
始終有一種僥幸的念頭在心中環繞著:鶴老說他被天火控制了,可是為何我毫無感覺?
但她又不敢嘗試,她知道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去賭!留在皇臺堡經歷圣旨九死一生,但畢竟還有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伸出腳、收回來,又伸出去……反復了幾十次之后,崔敏淑終于全身力量一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再也顧不上什么世家小姐的儀態、風姿,坐在骯臟的泥土地上,抱著膝蓋,將頭埋在兩腿之間嗚嗚得大哭了起來。
……
一直到了夜晚,清河崔氏的所有人才真正冷靜下來,被迫接受了現實,再次坐在了一起。
鶴老除外,沒有人知道他在哪里。
崔敏淑仍舊是三小姐,端坐在主位上,她已經梳洗過了,臉上看不到半點下午痛哭流涕的痕跡。連本該紅腫的雙眼,也在高階修士強悍的體魄下極快的恢復了。
除了她之外,其他人也都是資深修士,一臉木然,看不出心中所想。
“都說說吧。”崔敏淑道:“接下來咱們應該怎么辦?”
袁叔眼底涌起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一拳砸在桌子上,力量直透大地,周圍幾座殘破的房屋再也支撐不住,轟隆隆的各自倒塌了。
“豈能輕易放過那幾個小子?依著老夫,這就殺過去,將他們一個一個捏死,否則難消我心頭之恨!”
其余個人也都點頭:“膽敢戲弄我們清河崔氏,不殺不足以立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