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掌柜嚇得一個哆嗦:“敵派奸細?張師兄你可不能亂說話呀,我老趙哪有那個膽子。”
張師兄仍舊盯著宋征,下巴一挑:“這小子昨天就坐在這里,暗中觀察我們飲火宗,今天又是如此,什么來路?”
趙掌柜暗暗叫苦:“小人當真不知呀,您們都是仙人,小人只是肉眼凡胎……”
張師兄一把將他甩開,用腳踢開凳子坐在了宋征面前,冷笑問道:“招吧,什么來頭?”
宋征仍舊淡淡的喝著茶,搖頭道:“掌柜的,你這可不厚道,收了新茶的錢,拿陳茶來糊弄客人。”
趙掌柜哪里敢搭話?縮在一邊支支吾吾。
嘭!
張師兄大怒,一掌拍在桌子上:“閣下好生狂妄,在這同州城,還沒人敢打我們飲火宗的主意!”
宋征冷冷瞥了他一眼,道:“你還沒資格跟我說話,叫潘明遠和趙黛來!”
潘明遠是潘父的名字。
他是潘妃儀的好友,眼前這個什么狗屁張師兄,卻不知道是多少代的弟子——所以宋征真不是故意鄙視他,完全是實話實說。
“混賬東西……”張師兄全身火焰噴涌,另外兩人身形一晃各自閃到了宋征身后。看到宋征已經被“鉗制”住,張師兄再無顧忌,燃燒著火焰的手一巴掌朝宋征臉上抽了過來。
“無知蠢貨,張某來教一教你這同州城內的規矩,第一條,不能招惹飲火宗!”
外面的街道上,傳來一個不耐煩的聲音:“什么事情要在自家門前出手?”
在幾名親傳弟子的護衛下,一輛馬車緩緩而來。馬車前方是四匹馴化的四階荒獸“白犀”,車門上有個標志,飲火宗的每一名弟子都跪了下去:“夫人,宗主。”
車窗拉開,趙黛滿臉厭煩,斥責弟子道:“我們飲火宗是要臉面的,有什么事情,把人抓回去審問,當街鬧起來,被人看到了就知道我們飲火宗仗勢欺人。”
潘明遠坐在里面,露出半張臉,沒什么存在感,他也習慣了。
宋征曾經聽潘妃儀說過她這位嫡母,今日一見才明白,當真狂妄狹隘,讓人一見生厭。
那些弟子卻是奉若圣旨,立刻躬身道:“弟子遵命!”三人袖口大開,嘩啦啦的從里面飛出三道火焰鎖鏈,乃是飲火宗賜給弟子們的法器,可打可拿,在普通弟子看來,已經十分厲害。
趙黛吩咐了一聲之后,就一臉厭煩的關上了車窗。
夫妻倆的心情都不太好,今天他們本是去拜訪州牧大人,商議今年招募新弟子的問題。同州三天柱的收徒范圍當然僅限于同州境內,若是去了別的州,那就是搶別人碗里的肉,一個不好就會引發宗門之戰。
同州也有“三天柱”,三派競爭,因而每年能夠招收到多少天才弟子就十分關鍵了,一步先步步先,一步錯步步錯,這個道理大家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