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征暗暗皺眉,白老七對嫣紅樓多有照顧,而且他死后,嚴飛六等人顯然并沒有如何為難嫣紅樓。所以旁人可以這么說龍儀衛,你嫣紅樓這么說,卻有些忘恩負義了。
穿過了一條松竹掩映的卵石小徑,宋征被帶到了一座雅致的院落門口。但是到了這里,宋征卻真的憤怒了,白老七死亡的現場,卻沒有龍儀衛守衛,而只有一個白衣年輕人,抱著一柄劍坐在門口。
“嚴飛六!”他森然開口,嚴飛六等五人一個哆嗦,一起跪在他面前:“大人恕罪,我等辦事不力!”
宋征語氣中透著一股深深的寒意:“你們,到底是天子的龍儀衛,還是嫣紅樓的家奴?”
五人魂飛魄散連連叩頭:“大人饒命!”
這罪名坐實了,可是要掉腦袋了,顯然對于嫣紅樓的處理不當,讓宋征真的動了殺心。
宋征沉著臉還沒說話,一旁那個白衣年輕人卻懶洋洋的開口了:“責難他們作甚?耍什么官威?我既然能坐在這里,自然是有把握任何人都不可能瞞過我的眼睛溜進去。他們也是因為我坐在這里,所以才放心不派人前來守衛。”
中年美婦也冷哼說道:“以上欺下算什么本事?這里是嫣紅樓,要是一群龍儀衛守在這里,什么事情也瞞不住了,這還不都是為了白大人。”
宋征冷然看了一眼白衣年輕人,她開口宋征才意識到是個女扮男裝。
只是她的相貌英氣逼人偏向中性,穿上男裝后宋征隨意一眼竟然沒有看出破綻。
“你很自信?”宋征淡淡道。
白衣女子輕撫一下懷中長劍:“自然。”
宋征回頭問嚴飛六:“她是誰?”
“曾曉曉姑娘是我湖州女修第一天才,號稱玉女劍、賽天仙。年方十八,已經是明見境初期的修為了,有她守在這里,不會引人懷疑,也不會被人闖了進去,我們才放心的。”嚴飛六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而且,肖大人上次來湖州,便是住在這嫣紅樓,據說對此地十分滿意。”
宋征明白了,難怪白老七喜歡呆在這里,難怪中年美婦和白衣曾曉曉都一副倨傲態度,原來覺得有靠山。
他只是沒想到,肖震這個一臉“憂國憂民、忍辱負重”的家伙,竟然也喜歡這個調調?
他看了看中年美婦,再看看曾曉曉,中年美婦一身風塵,曾曉曉面貌偏中性,他暗中和趙綃、潘妃儀、苗韻兒比較了一下,不由得一撇嘴:老肖什么品味。
而中年美婦和曾曉曉看到宋征一陣沉默,還以為肖震的名頭嚇住了他,不由得一臉冷笑:你剛才以上欺下,現在被別人“以上欺下”了吧。
宋征淡淡道:“放任曾曉曉堵門,不派人看守兇案重地的事情,是誰做的主?”
嚴飛六身軀一震,曉得自己是逃不過這一劫了。他心中一陣惱怒,因為他并不覺得自己做的有什么錯!自己處心積慮都是為了上官考慮,怎么要自己來背這個鍋?
他在這一瞬間,老血上頭恨不得反他娘的!可是一股強大的威壓籠罩下來,他瞬間全身冰涼,腦海中不由自主的浮現出宋征一劍斬殺妖物的畫面。
沖動就是死。
他重重一叩頭,認命了:“是屬下,屬下年紀最大,他們四個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