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親不敢養他,將他遠遠地丟在一條干枯的河溝中,卻被一名瘸腿的流浪漢撿到了。這流浪漢身份也很奇特,乃是御山宗一名棄徒,他聽說了楊六目的傳說,堅定地認為這孩子是個奇才,他將楊六目帶回御山宗,跪在山門前請宗門開恩手下這個孩子,算是他對宗門的補償。
宗門不允,這棄徒便一頭撞死在山門前以明心智。
御山宗無奈,將這孩子收入門中,但檢查了一下,發現他的資質普普通通,能夠真的煉氣入門還要看機緣。
不成想,他從六歲開始,竟然縷縷創造奇跡,等到五十歲,已經是天尊的修為了。
三十年前,前任掌門大限將至,傳道統、閉死關,楊六目正式接掌御山宗,而在這三十年中,御山宗不聲不響的慢慢崛起,每年都有小突破,三十年累積之后,超越煉仙宗,直追平湖樓。
而楊六目也已經是玄通境中期了。
他吃了御山宗根本道典的虧,擅長戰斗卻拙于境界。所以歷代御山宗宗主,幾乎都是最后困于境界,被逼的閉死關。
而整個湖州城,恐怕只有雷敏之知道,御山宗的一名女弟子,乃是柳大人三兒子的妻子。
楊六目并不張揚,甚至平日里跟雷敏之也不怎么往來,免得樹大招風,但是今晚忽然示意雷敏之,想要一會,雷敏之很好奇楊六目到底有什么事情。
“老雷。”楊六目身上有一種特殊的草莽氣息,他不修邊幅,言行舉止粗豪,但是這種粗豪,卻比那種書生的彬彬有禮,更能拉近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比如現在,一聲“老雷”就讓雷敏之覺得雙方是朋友。
“你怎么看這位千戶大人?”
雷敏之想了想,反問道:“你是不是有什么把柄落在了他手中?”
楊六目也不瞞他:“陽眼下的那六只琉璃寶罩,有我御山宗的一只。”
“你……”雷敏之一陣無語,低聲帶著責備:“你怎么現在才說!”
楊六目兩手一攤道:“誰想到他的手段如此了得?連平湖樓都支持他。”
雷敏之想了想,道:“這件事情,你原原本本跟我說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楊六目倒是爽利:“最初起意的是煉仙宗,十五年前,他們得了一張圖紙,可以煉制一種強大的靈寶,但是需要以龍氣溫養。煉仙宗便設計了這琉璃寶罩。
可是到了布置的時候,卻發現只憑他們自己,無力在陽眼附近的水下,布置如此之大的器物。于是他找到了我,答應這靈寶煉好了分我一件,你也知道,我們御山宗主修戰法,一件靈寶怎么能不動心?
于是我就答應了,可是布置的時候又出現了這樣那樣的問題,比方說怎么避開各方耳目,怎么保證周圍水草茂盛,不被人輕易發現,如果被人發現了又要怎么辦等等。”
他看了雷敏之一眼:“我十五年前找你那一次,你記得吧,我請你將太極湖的湖監換成了我的人,就是為了遮掩。”
雷敏之氣的直搖頭:“你們都聰明,把我老頭子蒙在鼓里!”
“為了解決各種問題,只好將另外四家也拉了進來。我們之間,有些還是敵對關系,但是重寶動人心,于是開始了合作。”
“之前也有幾次出了問題,但最后都能輕易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