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門口站著兩名年輕的修士,在黃沙中卻一身白衣一塵不染,看上去豐神俊朗。他們都有著脈河六道的修為,朝賓客們一拱手,笑著道:“諸位當知道我雁門客棧的規矩。”
門口的幾撥年輕修士一起朗笑道:“自然。”
宋征穩如泰山,只是看了那守門的兩人一眼,雖然眉眼頗顯英姿,但毫無疑問都是女修,這種偏于中性的美據說有些人會很喜歡。
有一名大紅衣袍的年輕修士翻身下馬,動作敏捷,好像一團火云落到了地面上。
他大聲道:“某先來。”
守門的兩位修士微微一笑,側身伸手一比,一陣微風吹拂,院門左側的黃沙被吹拂起來,露出下面一片麻石。
表面粗糙不知被風沙磨礪了多少年。
紅衣修士上前來,對著這特殊的麻石一探手,掌如精鋼,飛快而動。麻石上嘩嘩嘩的石屑飛舞而去,留下了一手漂亮的草書,寫的乃是一首七言古詩,這是數百年前一位文修大宗的塞北行軍詩。每一個筆畫都深入麻石一寸!
“好!”他身邊的朋友齊聲歡呼,臉上大有光彩。
李三眼在一邊低聲跟宋征解釋道:“大人,這是雁門客棧的入門酒,想要進去得拿出些本事來,這石頭乃是風麻石,沒什么大用處去格外堅固,要在石頭上留下足夠清晰地印記才能進門。”
那紅衣修士寫完,也頗有些自得,歪著頭欣賞自己的書法,一名守門的女修已經微笑著捧出一只銅尊:“兄臺過關了,還請滿飲此杯。”
紅衣修士接過來,豪爽的一口喝了下去,卻不料這酒別有奧妙,頓時嗆得他大聲咳嗽起來,引來其他人的一片大笑。
“哈哈哈,外地來的吧,不知道咱們湖州城這雁門客棧的各種門道。雁門客棧酒色雙絕,一杯入門酒也是用六種特殊的靈藥淬煉炮制而成,不到知命境,別想一口氣喝下去。”
一旁另外一撥修士,走出來一名身材瘦長的年輕人,他隨手在風麻石上一抹,就將紅衣修士剛才寫的那些全都擦掉了。
然后他老老實實的寫下了自己的名字,卻是深入風麻石足有三寸!
緊跟著來到守門修士前,客氣的一抱拳:“還請姐姐賜酒。”
兩名女修莞爾一笑,捧酒而出:“勾陳公子又來捧場了,您過關了,還請滿飲此杯。”
勾陳束接過了青銅酒樽慢慢的喝了下去,一氣不停,引得周圍一片叫好聲。然后他還了酒尊,帶著自己的朋友進去了。
紅衣修士一伙人羞愧的滿臉通紅,不過他把入門酒喝了,兩名女修也放他進去了。
宋征在聽到區區入門酒就有如此講究的時候眼睛亮了一下,或許不虛此行。
隨后其他的修士也都上前來,在風麻石上留下了印記,而后老老實實飲了入門酒進去。
風麻石的堅硬程度不遜于精鋼,修士們在二十上下的年紀能有脈河十道算是不錯,大世家、大宗門的弟子,通常都會是脈河十五道上下,普通天才弟子大約是知命境上下,而那些真正的天才就不可估量了,明見境、命通境都有。
宋征遇到的這些,最強的也就是那個勾陳束,命通境初期,能夠一口氣飲下入門酒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