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兄往前一指:“在那里。”
喬彬一看之下臉色微變:“這……不比知靈姑娘的簡單呀。”
“若不然你以為我們為何還都在門外站著。”白兄一邊說一邊指著周圍,專門在門前一名倨傲的年輕人身上停了一下。
喬彬認出來了,那是勾陳束,也是知命境初期,但他出身一湖雙宗三世家的勾陳氏,雖然不是嫡宗,但總是千古世家,大家境界相同,但白兄和喬彬都承認,勾陳束的實力在自己之上,而且勾陳束的地位也要高于他們。
但現在,勾陳束也被困樓前。
白兄又低聲道:“知書姑娘和知靈姑娘都是第三次來雁門客棧了,之前都不曾挑選到稱心如意的郎君。”
喬彬嘀咕一聲:“她們的題目如此之難,哪有人能夠登樓。”
在知書姑娘的樓下,擺著一只書案,上面鋪著宣紙,擺著湖硯,擱著毛筆,題目很簡單,只要能夠寫出一副引動天地驚變的書法。
這個“天地驚變”的標準其實很寬松,哪怕是引來一片云霧,或是下了一陣雨都可以算是過關。
若是以道術引發此等效果,哪怕是脈河三道也可以辦到。但是純粹以書法,這就要求很高,除非是專修靈文一類的修士,否則要達到這種效果,至少也得是已經觸摸到了天條邊緣。
而對于一群年輕修士來說,哪怕他們是整個湖州的佼佼者,也沒有這個實力。
勾陳束想要嘗試又沒有把握,若是不成平白丟人,顯得有些猶豫不決。
喬彬正有些幸災樂禍:我是不成的,但你也不成,大家半斤八兩,都只能看到美人,然后遺憾而歸。
你勾陳束不是自命不凡,勝過我等嗎;你不是一向宣稱,你往來之人都比我們尊貴嗎,現在又有什么用?還不是跟我一樣站在樓下。
勾陳束正在糾結著到底要試一試,還是保留體面全身而退的時候,忽然有個人快步走了過來,勾陳束還來不及退讓,就被這人的氣勢給拱開到了一邊去。
他惱怒不已正要喝斥,卻見那人拿起筆來隨手寫了一個特殊的雷文。
轟……
落筆之時,天空之中雷云凝聚,驚雷憑空而生!
但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人動筆的時候,動用的最多也就是脈河十五道的修為。
勾陳束目瞪口呆,但后面的喬彬比他還要吃驚:“怎、怎么又是他?!”
知書姑娘也被驚動了,放下了手中的古卷向下看來,先是對這么一枚雷文極為滿意,點頭道:“先生大才,湖州才俊黯然無光,還請先生上樓。”
宋征隨手將那張雷文撕了,天空中的雷云逐漸散去,雷霆沒有落下來。
有了鐘云岱的經驗,宋征推測《元虛雷書》自己可以使用,但仍舊要謹慎——而這枚雷文乃是最粗淺的一枚。
宋征噔噔噔的上樓了,下面眾修士們一片遺憾,絕大部分人臉上的表情都是:唉,好白菜都被豬拱了。
但有兩個人例外。
勾陳束是被宋征的氣勢拱開的——能夠僅憑氣勢就讓自己毫無反抗之力的退開,這人得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