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白羽立刻命人提前趕去沛縣,大軍則徐徐而行,趕在天黑之前入城即可。
沛縣歷史悠久,按照洪武天朝的劃分,人口五十萬,算是“上縣”了。城中有三個小宗門,城墻高五丈、厚一丈,城中布置有護城大陣,不過只是一座七階奇陣。
大軍到了城門口,縣令范華已經帶人等候多時,謹慎而熱情的為宋征牽著馬韁:“大人,城中一應準備就緒,鄙縣狹小窮困,比不上江南豐腴之地,備下的也只能是粗茶淡飯,還望大人海涵。”
宋征翻身下馬:“縣令大人客氣,來得突然,能有一處落腳之地已經滿足,并無奢求。”
他抬頭一看,城門上“沛縣”兩個古篆嶄新,暗自點頭問道:“這城墻剛剛修葺過?”
范華神情暗淡,低聲道:“亂世將至,只能勤修武備,希望能保一方百姓平安……哎呀,大人,您瞧下官這張嘴,該打!”
他自己掌摑,卻被宋征攔住了,淡淡道:“平實之言,并無不妥。不過,這話過我之耳,卻不必再對別人說了。”
“是。”范華一時口快,正后悔不已,宋征不追究他感恩戴德。
縣令說的謙虛,但進城之后卻發現,條件其實很不錯。范華將縣學、縣衙、差役的班房等地方都騰出來了,還征用了城中幾個富戶閑置的大宅,都打掃的很干凈,給普通修兵準備的飯食,也都是魚肉滿桌,另有一壺美酒。
“行軍之中,實不敢請大家多喝,每桌只有一壺,解一解乏困便可。”范華說道,宋征滿意點頭:“正該如此。”
范華另在城中最好的酒樓中準備了宴席,請宋征、孔白羽等人用膳。
他恪守規矩,席間詢問了一下是否要“助興”,被宋征拒絕之后也就不再多提。勸酒也是一樣,宋征壓下酒杯不喝了,他就不再多言。
宋征對這樣很知道分寸和進退的官員很有好感,特意與他多喝了幾杯,范華受寵若驚。
戌時三刻左右,宴席就散了,范華親自將他們分別送回去。宋征住在縣衙中,有兩位老祖和一百妖兵保護。
孔白羽住在另外一處大宅中,也有三百親兵保護。
范華已經將縣城內戒嚴,入夜后都不準出門,免得驚擾了軍爺們。但宋征估計,他是害怕百姓和修軍起了沖突,護不住自己轄下的百姓而已。
石中荷挺想給宋征當親兵的,跟著大人好吃好喝,比她在軍營里強多了。這段時間很殷勤的端茶倒水,只是宋征毫無所覺。
“大家都安頓好了嗎?”他過問了一句。
石中荷老實回答:“安頓好了,一個地方住不下,分在了三處地方。”
宋征一點頭:“今夜你辛苦一些。”
“大人放心。”石中荷笑瞇瞇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