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到了這里,宋征也不著急,他在郡城外安營扎寨,吩咐道:“天色已晚,大家先休息吧,明日再去范家老宅。”
下面的統帥暗暗點頭,大人這是故意以軍威威逼范家,大難臨頭之前的恐懼才是最折磨人的,宋大人緩緩而行,并不急于殺入范家,就好像是死刑犯看到頭頂上的鍘刀,知道一定會落下來,卻又遲遲不落下來——最為煎熬。
宋征今天又有些饞了,讓人把柳成菲喊來。柳大小姐今天有些怪怪的,一邊烹煉著丹食,一邊貌似不經心的說道:“大人還真是有心啊,為了探望范家生病的女兒,不遠千里迢迢趕來綿州。”
宋征等著吃的時候正看著一道公文,是肖震從北方傳來的,他忍不住笑道:“你別瞎說,你出身柳氏,做過縣令,你真看不出本官為何來此?”
柳成菲輕輕哼了一聲,小鼻子翹翹的:“現在是這么說的,等到明日見了那范家的小姐,恐怕魂兒都被勾走了。我可是聽說了,這范家小姐乃是綿州絕色,號稱鐘綿州靈秀于一身的妙人兒,琴棋書畫無一不精。
聽說幾年前皇帝聽說了她的艷名,想要納她入宮,范家上下花了不少元玉打點,才算把這件事情敷衍過去。”
宋征一下子笑出來:“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我怎么感覺你說的不是個世家小姐,而是青樓的花魁。”
這下子壞了,被柳成菲捉住了把柄,柳眉倒豎的興師問罪起來:“大人對花魁們很熟悉啊,是不是經常跟花魁姐姐們促膝長談,把酒言歡啊?”
宋征摸了摸鼻子,老老實實的低頭看書,他總覺得這女人這兩天怪怪的,心中促狹想到:莫不是那幾天到了?
柳成菲氣哼哼,將丹食烹煉好了,用力擱在他面前:“好了!”然后轉身就走。
宋征嘗了一口,一聲慘叫:“好燙!”
“噗嗤——”柳成菲在門外一笑,甩了一下頭發小開心的走了。
宋征使了個法術,將丹食冰涼了,一邊吃一邊看著公文,心中想著事情。
等到吃完,他也考慮周全了,喝了一聲:“傳令下去,明日開拔牛駝鎮!”
“尊令!”
……
范百利惶恐無比,心中對宋征、對朝廷的恨意也滾滾而來。
強權面前,他倍感無力。
他的女兒范清兒二八年華,生的淡眉清目,皮膚白皙,柔柔弱弱,天生一種讓人想要呵護的柔弱。
她自由體弱,修行有成之后才沒有那么多的病癥。
不過現在,為了配合老爹,她躺在床上,整個屋子里都是一股丹藥的味道。雖然知道這么做可能沒多大用處,但范百利還是做足了準備,用了一枚特殊的奇藥,讓女兒看上去像是真的生病一樣。
就算是修士以靈元查探,也能蒙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