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尊苦笑,請他入座,道:“提前說清楚,齊兄今日來朋友敘舊,項某十分歡迎,若是為宋大人做說客,就不用浪費口水了,偌大的天師劍門,項某責任重大,不敢以私人交情左右宗門大事。”
齊丙臣搖搖頭道:“項門主都猜錯了。今日來一不是敘舊,二不是做說客。我來跟你談一筆生意。”
項尊搖頭道:“看來還是做說客的。”
齊丙臣道:“煉道劍宗,門主聽說過吧?”
項尊肅然起敬:“世外天門,以劍為尊,項某也是習劍之人,當然是聽說過的。”
“煉道劍宗的混元劍甲,門主知道嗎?”
項尊神往:“此等至寶當然是有所耳聞的。怎么,宋大人想用混元劍甲收買我天師劍門?寶物雖然珍貴,但還不足以打動我們。”
齊丙臣搖頭:“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家大人給出的價碼是混元劍甲的器方。另外并不是收買整個天師劍門,而只是雇傭天師劍門幫我們對付黃天立圣教。
此邪教乃是天下毒瘤,危害巨大。我家大人意欲鏟除,但僅憑龍儀衛恐怕力有不逮,所以邀請門主共襄義舉。”
項尊皺眉,想了一下道:“對付黃天立圣教,就是對付太后……”
“太后的事情,不勞門主出手。我家大人也知道,天師劍門地位超然,不敢將你們卷入朝爭當中,你們只負責黃天立圣教,和太后有關的部分,你們可以避讓。”
項尊不由心動。
對于任何一位用劍的修士來說,一身劍甲都是夢想。煉道劍宗的混元劍甲,更是夢境中的那一只白鹿。
而且對付黃天立圣教這種邪教,任何一家正道宗門都義不容辭,讓項尊心理上更容易過關。
但是事關重大,他也明白一旦決定聯手對付黃天立圣教,必定會被太后記恨,想要在宋征和太后一系的爭斗中“置身事外”,幾乎是不可能的。
齊丙臣看他猶豫不決,想起了大人的交代,將面前的茶水喝了,然后就起身告辭:“下次老夫帶著混元劍甲過來,門主再做決定吧。”
項尊點頭:“也好,我送送齊兄。”
項尊將他送到了門口,比起來的時候待遇已經高了不少。齊丙臣也很會做事,不讓天師劍門為難,低調而去。
齊丙臣在天師劍門的時候,解冕和黃久安也回到了黃久安的家中。門口的校尉已經撤走,解冕以靈覺照遍百丈范圍,確定沒有人暗中窺探。
等他走進院子,對正要開口的黃久安做了一個手勢,隨手雙手掐出一道劍訣,環繞指過,劍意四射,搜遍了整個家園,而后滿意點頭:“宋征是個講規矩的人,沒有留下任何窺探的暗手。”
他立刻變回了之前那個懶洋洋的紈绔,進了屋子就開始四處尋找好酒:“有什么好貨快拿出來,我知道世俗間有好酒,你在洪武天朝混了這么久,而且看起來還算不錯,別告訴我沒有存貨。”
剛才他掐出劍訣劍意四射的時候,黃久安眼中閃過了一絲失落。宗門有很多秘術,世外天門的底蘊,絕不僅僅是劍甲這么簡單。
若是他留在山門內,這些秘術他也可以累積功勛慢慢修行,但是現在他對此一無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