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畏懼,卻又貪婪,百安侯府下面,有一座煉造工坊,三座靈丹工房,這才是百安侯的根本。但是這些根本他一個也不想給宋征。
猶豫之下,他心中又存著一絲僥幸:一共七家,不能什么事情都往我趙家出面吧,那幾家也得出點血。
他決定暫時觀望一下,等待其他六家的態度。
……
立地伯黃山同樣是匆匆回到了家中,聽說管事不但趾高氣揚的去了籌備衙門,并且還很大氣的留下了自己的名號,頓時覺得眼前一黑,險些栽倒下去。
身邊的護衛和仆從,七手八腳的將他扶了回去,內宅便有一位尊貴的老婦人,在一群侍女仆婦的簇擁下,連呼著“我兒可好”沖了進來。
黃山已經緩過來了,起身來拜見母親:“孩兒無礙。”
黃母松了口氣,詢問起來:“到底什么事情,讓我兒如此驚慌?”
黃山嘆了口氣:“無他,惡了宋征而已。”
啪!
一個耳光抽在了黃山臉上,黃母問清了原委,頓足道:“糊涂!你父親在世的時候是如何教導你的?他讓你學一學開國侯,萬事多觀望,不要輕易表態,能中立就一定不要偏幫!”
“你可倒好,為了一點蠅頭小利,就跟當朝巨擘為敵,還做的如此下作猥瑣,我黃家將有大難臨頭呀!”
黃山心中雖然覺得,自己所圖的不是蠅頭小利,可是他自幼就畏懼母親,不敢爭辯,現在更是方寸大亂,一切還需要母親主持大局。
“母上覺得現在該當如何?”
黃母恨恨不已:“滾!你親自去跟宋征道歉,只能用……我整個黃家作為賠禮了……”
“什么!”黃山吃了一驚,黃母冷笑道:“此等形式之下,你若不投靠宋征,必定被他所滅,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
“可是……”黃山猶豫:“黃遠河和太后若是歸來,宋征未必能夠獲勝,到時候咱們家豈不是要為他陪葬?”
黃母揚起巴掌來又要抽他:“不等兩位鎮國決出勝負歸來,我黃家已經被他滅了!先過了眼前這一劫再說以后。
若非你這廢物做了這等蠢事,我黃家何至于此?”
黃山躲過了母親愛的巴掌,往外竄去:“孩兒遵命就是,母上莫要再打了,臉都腫了。”
他急急忙忙從家里出來,到了龍儀衛總署衙門外,卻發現想要投靠宋大人原來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捉了替罪羊——那個和趙福安一起在籌辦衙門里趾高氣揚的管事——帶著一起去向宋大人謝罪,可是遞上了名帖,守在門口的龍儀衛校尉卻只瞥了一眼就隨手一丟:“回去吧,我家大人公務繁忙,不是誰都能見的。”
“我堂堂立地伯……”
校尉理都不理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崗位上站定,一身仙甲,氣機不善。似乎等他繼續叫嚷下去,就定他一個咆哮公門的罪名,順勢打殺了。
黃山一個哆嗦:“小爺不跟你們一般見識。”灰溜溜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