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本身在這一行動上,另有深意的肖震,卻明白鎮江王這樣做,要比慷慨而來好得多。
宋征先是道:“大人手下的這些辦事的人,需要好好調教一下。”
肖震知道他說的乃是那幾個差役,哼了一聲道:“等這件事情之后,誰還敢小看我監察院?下面那些人的腰桿也能挺直起來了。”
然后宋征才一笑道:“鎮江王還是不知道,什么叫做制度。”
他詢問肖震:“肖大人,依著你的意思,現在監察院應該怎么辦?”
肖震有些惱火:“臭小子,你是在考校本座?”
宋征嘻嘻一笑:“不敢不敢,我怎么敢。”
肖震瞪了他一眼,非常確定他敢。
“鎮江王避而不見,想讓我們的調查無以為繼,明天一早本官應當暗中派人監視鎮江王府,同時上報天子……”
宋征輕輕擺手,道:“大人,何必這么麻煩,您這就可以行文刑訟堂,嫌犯鎮江王畏罪潛逃,請刑訟堂發下海捕公文,他就是我洪武天朝的逃犯!”
肖震張了張嘴,倒吸一口涼氣:“下棋你不如我,陰險我不如你!”
宋征一翻白眼:“這怎么是陰險,這是制度、制度啊大人。你派人傳喚鎮江王,卻找不到他的人,他不是畏罪潛逃是什么?這抓捕犯人的事情,當然是刑訟堂石老大人的差事了。”
肖震哈哈大笑:“說的對,本官這就行文刑訟堂!”
宋征又說道:“還要告訴石原河老大人,今夜就將通緝令貼滿整個京師,天下差役,任何人見到逃犯,都有緝捕的權利和義務。
明日一早起來,鎮江王看到滿大街貼著自己的海捕公文,會是什么感想,嘿嘿嘿!”
肖震點頭:“我確認了,你剛才笑得很陰險。”
宋征:“……”
……
石原河因為有了肖震檢察院的前車之鑒,發下海捕公文的時候,特意囑咐了賀虎一番。
賀虎跟在石原河身邊時間長了,成立刑訟堂的時候,他就卸了斗獸修騎的差事,入了刑訟堂。
石原河老大人如此這般、這般如此的交代了一番,賀虎點頭去安排了。
他出來之后,挑了幾個膽大的捕快:“有個發達的機會,但可能掉腦袋,誰敢做?”
幾個捕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小心翼翼問道:“屬下能不能問問,到底是什么機會?”
“辦好了,能入宋征大人法眼。但要面對的是鎮江王!”
前半句的時候,所有人眼睛一亮,后半句的時候,亮光迅速的熄滅了。京師中的局勢,暗中自有流傳。鎮江王咄咄逼人,一道公文就讓宋大人從萬里之外趕回來,怎么看都似乎是鎮江王和天子聯手,已經壓住了宋大人的勢頭。
賀虎沒想到自己手下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出面,惱怒不已:“一群廢物!”他拂袖而去,幾個捕快彼此看了一眼,悄然而出。
其中一人換了衣衫,貼著墻根出了衙門,卻不料剛走出一條街,黑暗中有一只手伸出來,抓住了他的脖子扯進去。
“你要去哪里?給鎮江王報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