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容的目光落在了那四個距離荒猿更遠,卻依舊站在修士們后方的四個金丹大能身上。
之前被撞飛的大能顯然被救了下來。
但,也許那樣悲慘的事情不會被發生也說不定。
似乎什么情緒都沒有的眼眸,恍然又暗含期待的看向那森林最深處。
快點,再快點。
如風一般迅疾的人影穿梭在樹影斑駁內,樹葉起,樹葉落,一枝葉還未搖曳一圈,遠處已經有樹葉再次起,再次落,如被風吹過,吹起漣漪一片。
冰冷審視的目光未曾落向路過的任何其余物體之上,眼中只有那森林深處異常凸顯的那棵參天大樹。
他的面色蒼白,汗水涔涔,細心一看竟像是做噩夢之人驚喜時的冰冷冷汗。
整個人不知為何竟然像是生機已經即將被奪走了一般,一副將死之生氣。
而且再留心觀察便發現他的右衣袖內異常輕盈,卻是已經空空如也,如黑蜥蜴般的黑骨胳膊已經是消失不見蹤影。
這個男人似乎已經沒有了戰斗力,已經無法在戰場上再次揮灑汗水與血淚。
不!
這個男人還有戰斗力,還在戰斗。
他在生命的最后將無力‘弱小’的自己放在了最合適的戰斗的位置。
他在比任何人生命都在用生命戰斗,真正意義上的生命戰斗。
他在戰斗!
肉白骨的極品回春丹并沒有救回這個異于常人的胳膊。
也似乎要無法救回這個剛毅,一生命運多舛的男人。
右手臂早已在當初便與黑蜥蜴的命運連結在了一起,黑蜥蜴死亡,手臂自然也已經無法修復。而最糟糕的是,右手臂生機完全的流失后。它在開始帶動著全身生機的流失。
察覺體力不支,在速度即將要減緩之際,羅融皓再次拿出一顆極品回春丹服下。
這個男人早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必死結局。
他很淡定。
就見他原本蒼白的面容又漸漸變的紅潤豐盈起來,冷汗消失,體力充沛。
但是沒過幾個呼吸,冷汗再次出現,臉頰近乎迅速枯竭慘白,力竭的狀況再次出現。
一顆丹藥服下去,又一顆丹藥服下去,又一顆丹藥下去……一顆又一顆,當瓶內丹藥所剩無幾時,一棵參天大樹倏然聳立于渺小人類的眼前。
比遠古荒猿更高大更粗壯的巨樹,羅融皓頓感磅礴的氣息蕩漾于人胸前,如樹根般扎結于身下的泥土,浩然立于天地之間。
羅融皓受這自然磅礴氣息影響,再次意氣風發。
恍若回到少年時,充沛的經歷,充沛的對外界世界的好奇,與向往。
渾身都充滿著少年的那股沖勁。
一顆丹藥再次服下,如狂風般沖向最上方枝干的最龐大的樹冠那最頂點的地方,食猿雕的氣息沉睡之地而去。
再次是一顆又一顆丹藥。
最后的丹藥也即將消失殆盡。逆風中,羅融皓大汗淋漓將肉片扔于巢**后,在荒猿血肉掉落的剎那,隨后再無丹藥的他也隨著掉入巢**而去。
一聲高亢的雕鳴繼荒猿后再次響徹天地。
只是這一次的聲音急切而又亢亮,刺人雙耳,聽到的人都恨不能將耳朵割掉,嘴巴大張,讓這聲音趕快消失。
快!那是非常快的速度。
那是野獸的本能,人類幾乎后天都無法達到的極限速度。
在不被賦予高等智慧后,上天也偏愛的將**,將專注送給了這群野獸們。
野獸們執著,世界非黑即白,武道一脈更容易到達巔峰。
血肉還未在巢穴落地,被驚醒的雕已經在瞬間叼起血肉吞了下去。
啄食來回的速度甚至未曾驚起距離血肉極近的羅融皓身上的一片衣袖。
男人的一縷發在空中隨風飄起。
嘭,男人徹底掉落在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