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感覺死神就在身后,稍微跑慢了一步,今晚上也就要交代出去了。
身后,五名小弟緊追不舍。
老大真是牛逼,都三十歲的人了,逃起命來還是那么的優秀,咱們這些二十來歲的小伙子,攆都攆不上。
三百來米的巷口轉瞬間被張大志甩在了身后。
始終感覺就在身后的死神忽然間就沒了蹤影,張大志終于敢停下了腳步,彎著腰,扶著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一連串的問號隨即浮現于腦海中。
我他么究竟是怎么了?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么?
為啥要死命逃竄?
怎么就被那姓楊的小雞仔給嚇到了呢?
五位小弟隨即趕到,和老大保持了同樣的姿態。
彎著腰,扶著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
張大志挨個瞄了那五位一眼。
心里不由犯起了愁來。
待會,最多也就是半分鐘,等這幫兔崽子喘夠了氣,肯定會來問自己為啥要跑路。
馬德,該怎么回答才不會丟了當老大的面子呢?
果然,其中一個不是最年輕但是最能跑的小弟喘著粗氣發出了靈魂質問:
“老大,你是咋地了?咋說跑就跑呢?”
張大志拿捏出了一副諱莫如深的模樣。
指了指眼睛,再指了下耳朵,喘著粗氣回應道:
“老大我平時是怎么教導你們的?在江湖上混,最重要的一點,就是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就剛才,你們沒看見,也沒聽見嗎?”
五名小弟茫然搖頭。
張大志艱難挺直了腰,再舒展了一下肩背,馬德,這身體真不如從前了,才跑了那么點路,就累到了不行。
“莫思柯的條子啊!老大我先是聽到了條子的腳步聲,隨即就看到了巷口一頭條子走過來的身影,這才撒丫子跑人的,你們難道以為老大我真會怕了那倆小雞仔?”
五名小弟紛紛現出欣慰的神色。
就是。
那倆分明就是雙雛,莫說老大帶著咱五兄弟,就算咱兄弟隨便挑出一人來,也沒理由怕了那倆雛兒吧。
但見五位小弟的臉上重新呈現出了對老大的敬仰,張大志下意識地長出了口氣。
幸虧自己夠聰明,反應夠快,急中生智下想到了這番說詞,要不然,自個的這張老臉在小弟們的面前可真算是丟盡了。
信任危機雖然順利度過,但那姓楊的小雞仔給他造成的傷害卻更加深痛。
這已經是第二回了。
上回的心靈創傷還沒愈合,這一回,又被狠戳了一刀。
他張大志,活了三十多年,什么時候受過這等屈辱?
這已經不再是一口氣咽不咽得下的問題了,已然上升到了奪妻之恨殺父之仇的地步。
別他么跟我說用詞不當。
對我張大志來說,錢就是老婆,就是親爹!
那倆小雞仔毀了我的生意,還他么不肯賠錢,那就是強殲了我張大志的老婆殺了我張大志的親爹。
此仇不報,誓不為人!
“今晚上算咱們出師不利,不過呢,也沒多大關系,那倆小雞仔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我他們就不信他倆會躲在賓館里一直不出來。”
“你們兩個,給我守好了那家賓館,一旦有了機會,不管白天還是黑夜,直接就干,條子要是干涉,就他么說他們倆欠了你們的錢。”
被指派了任務的那倆小弟有些懵逼,老大,既然有招對付條子,那你剛才為啥要沒命逃跑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