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寧的胃中早已是翻江倒海,再多喝一杯都有可能當場亮菜譜,可神志卻始終清醒地很,一點迷糊感都沒有,最多也就是微醺狀態下的小暈。
這種情況用醫學知識也能解釋的通,血腦屏障比較奇特,乙醇分子通過不了,大腦也就不會被酒精作用到。
然而,這具肉身的血腦屏障并無奇特之處,因為,原主兄弟的酒量也就半斤,過了這個量,肯定是一個不省人事。
究竟是何緣故,楊寧來不及多想,趕緊擺平了項方舟才是要緊。
于是。
楊寧撕下了一截衛生紙,卷在筷子上,插到了面前的茶杯中。
“丫的,終于舉白旗了,好吧,那今晚就饒了你。不過,你還得回答哥的一個問題,知道哥今晚上為啥要搞你不?”
楊寧首先想到的跟道森干架的那天晚上,項方舟喝的有點大,想跟他并肩作戰,卻被他摁在了路邊的樹干旁。
不過,以項方舟有仇不過夜的性格,理應不會等到今天再跟自己算賬。
那就只能是今晚喝酒前他付給六位舍友兄弟五張大團結的事情嘍?
項方舟卻搖了搖頭。
“哥今天之所以要搞你,只是想讓你記住,在你楊寧什么都不是的時候,這桌上的哥幾個就把你楊寧當成了親兄弟。
如果有一天,你楊寧要是賺到了大錢,成為了顯赫一時的人物,我希望你不要忘記了哥幾個曾經對你的這份兄弟感情。
這份感情有多純,你楊寧應該體會的到,這份感情有多真,你楊寧也應該品味的出,如果將來有那么一天,他們哥幾個中的任一個跟我說你楊寧不是個東西的話,你可別怪哥跟你翻臉不認人。”
這番話,說的可真是老有水平了。
那六個兄弟聽了,一個個頻頻點頭不說,還整的要脫棉襖,沒辦法,渾身的血都沸騰了,那棉襖還穿得下么?
楊寧也是感慨不已。
不禁聯想到上輩子的讀書年代。
初中懵懂,三觀尚未成型,同學友誼似乎膚淺了一些。
等上了高中,思想成熟了許多,但卻被繁重的學習任務所壓迫,同學友誼的深度同樣得不到拓展。
而跨越到了研究生階段,同學間為了爭搶有限的資源,哪里還顧得上什么同窗情誼。
唯有大學本科。
尤其是大一大二。
剛從高考的桎梏中解脫,又不存在對未來前途的憂慮,此時的同學情誼,的的確確最為純真。
……
酒足飯飽。
項方舟買了單,安排那六個兄弟先回宿舍,而自己堅持要把楊寧送回地下室。
自己的兄弟自己心疼。
老三今晚上喝了至少得一斤,讓他一個人回去,當哥哥的,放心不下。
路上,這哥倆不由說到了黃老大。
這貨,死哪去了呢?
列車昨天一早就到了帝都,他就算有點什么急事,不去醫學院跟項方舟打聲招呼,那也得在地下室中給楊寧留下個字條什么的呀。
可是,這兩樣他卻都沒有做。
這人,就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般。
回到了地下室,坐下來剛點上了一支煙,就聽到有人敲門。
“篤篤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