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他么跟他上輩子出門診的年代相差了三十年,此時,安乃近不僅沒被淘汰,而且在臨床上還擔任著退燒降熱的主力軍。
草率了。
活該尷尬。
雖然楊寧這邊已經閉上了嘴,而且臉上也現出了抱歉的神色,可那被冒犯到的急診科醫生卻不肯放過。
“你誰啊?你是醫生還是我是醫生?你什么都不懂,在這兒瞎咧咧個逑啊?”
楊寧暗自苦笑。
就這種態度,放到了三十年后,保管得被病人投訴,輕了被扣發當月獎金,重了,待崗仨月也不是沒有可能。
“當然是您是醫生……”
楊寧順應時代,只得賠上笑臉。
“不過呢,安乃近的副作用真的很大,您不如取消肌肉注射的退燒針,改在吊水中加上五毫克的地塞米松,退燒效果一樣好,而且還沒什么副作用。”
能被一個什么都不是的毛頭小伙指導了自己的醫術?
那急診科醫生登時是火冒三丈,將手中圓珠筆丟在了一旁,隨即拍起了桌子。
“你什么人啊?你是來看病的嗎?你知不知地塞米松是激素啊?激素能亂用嗎?”
一旁,老媽拉了下楊寧的一角,輕聲勸道:
“寧兒啊,咱聽醫生的,好么?”
楊寧長嘆一聲。
大爺的,這可是你丫逼我的……
從口袋中掏出尚未被學校收回去的學生證,丟在了那急診科醫生的面前。
帝都醫學院臨床醫療系。
怎么樣,牌子夠硬的吧?
那急診科醫生的氣焰果然掉了一多半。
還剩下的那一小半,估計是看到了學生證上寫著的九零級。
一個剛入學才一個學期的學生娃,能懂什么臨床?能有多少經驗?
不過……
“棄用安乃近,改在吊水中加地塞米松,那是我們帝醫老師總結出來的經驗。”
帝醫老師?
那就是帝都醫學院的大教授咯……
急診科醫生不由打了個冷顫。
一言不發,換了張新的處方箋,按照楊寧的指導意見,重新開了處方。
拿了藥,再回來將老媽攙扶到了輸液室,看著護士給老媽打上了吊針,楊寧脫下了棉襖,蓋在了老媽身上,隨后從褲兜里掏出錢夾,抽出了一張大團結。
“楊林,帶妹妹上街去買好吃的吧,想吃什么買什么,但不準欺負妹妹哦!”
兄妹倆接了錢,歡天喜地的去了。
老媽卻皺起了眉頭。
“寧兒,你哪來的那么多錢呀?又是帶媽來看病,又是給弟弟妹妹買好吃的,你告訴媽,是不是在學校虧了自己才省下的呢?”
楊寧拍著老媽的胳臂,柔聲解釋道:
“哪有虧自己哦,你看我都吃胖了呢,這錢啊,是我干家教掙來的,你兒子運氣好,一下子遇到了兩家有錢人,別人干家教一份一個月只能掙三十塊,我呢,一份能掙五十塊,兩份就是一百塊呢。等下學期啊,您就不用再給我寄錢了。”
沒錢很痛苦,有錢不能花也是一種痛苦。
楊寧琢磨了一路,也就能想到這個說詞來糊弄一下了。
好在老爸老媽都沒讀過幾年書,容易糊弄。
這不?
聽了楊寧的胡謅之詞,老媽的臉上現出了欣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