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余車輛呼嘯而至,從車上下來的百十名兇神惡煞迅速將日出賓館圍了個水泄不通。
安德烈手端一桿AK,沖在了最前面。
這家取名為日出的賓館并不大,攏共也就有個三十幾間客房,平日里所住旅客幾乎全都來自于華國,又因華國新年剛過,此刻的房間入住率尚不足一半。
李剛他們所盯上的那幫惡徒雖然猖獗兇殘,可畢竟是半道出家,純屬業余,面對安德烈這種職業黑邦分子的時候哪里還敢有囂張氣焰,一個個乖乖就范,老老實實被綁上了雙臂,蒙住了雙眼,押到了車上。
……
一只螞蟻批發市場。
地下一層。
昏暗的燈光中,一道黑色人影自遠處緩步走來。
安德烈相當有眼力見,立馬為此人送上了一張折疊椅。
“哈拉少老板,日出賓館一共住了二十八人,一個不落,全在這里。”
楊寧滿意點頭,沉穩坐定,摘下了墨鏡,于手中把玩,陰森的目光在那二十八人的面龐上來回掃過。
相由心生,心中既存惡念,面相必有所現。
掃過一個來回,楊寧已然有了粗略的判斷。
“把你們請來,不過是想打聽件事!我聽說,最近鐵路線上冒出了一股綠林好漢,在列車上甚是猖狂,搶掠殲銀,猶如家常便飯。
我還聽說,這股綠林好漢就躲藏在日出賓館中,也就是你們二十八人中的某幾位。怎么著,別他么有種做沒種認,站出來讓我楊寧認識認識唄。”
沒人敢吱上一聲。
楊寧輕哼起身,重新戴上了墨鏡,踱到了那二十八人面前。
“慫了,是么?
在列車上的那股子狠勁跑哪兒去了?”
于第一排右側末尾站定,楊寧將墨鏡從鼻梁上段拉下了一截,露出了兩只眼睛,陰森地盯向了面前之人。
“你,敢報出自己的姓名么?”
那人回以怒目對視。
楊寧輕笑,伸出手來,在那人臉上輕拍了兩下。
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高。
那人像是遏制不住心中憤怒,正欲反抗,一只黑洞洞冰冷冷的AK槍口卻從側面伸來,抵住了那人的額頭。
“你是頭,對不?”
那人喘著粗氣,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定,雖然被槍口抵住了額頭,但臉上不服不屈的神態卻是依舊存在。
楊寧晦澀一笑。
“能告訴我,你姓什么叫什么嗎?”
那人悶哼一聲,終于開口回了一聲:
“梁軍。”
楊寧換了左手,在梁軍的臉上又是輕拍兩下。
“說實話,你姓什么叫什么對我來說根本無所謂。
但你必須要記住我的名字,我姓楊,木易楊,單名一個寧,寧靜的寧。
我楊寧是這一只螞蟻華國小商品批發市場的老板,往來于帝都莫思柯之間的華國倒爺們可謂是我楊寧的衣食父母。
很不幸,你的行為傷害到了我楊寧的衣食父母,所以,這道梁子是你梁軍主動同我結下的。”
楊寧輕嘆一聲,轉過身來,回到了折疊椅旁坐了下來。
“說吧,你打算怎么跟我解開這道梁子呢?”
梁軍撥開抵在額頭上的槍口,上前邁出了兩步。
“你開你的批發市場,我做我的無本買賣,咱們原本是井水不犯河水……”
話未說完,楊寧已然拋出了一個眼色,安德烈心領神會,橫過AK,一槍托砸在了梁軍的后腘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