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江那邊的安保團隊尚未等來,二弟項方舟卻主動給黃大總裁打來了電話,說是有要事相告,最好能約個兩人飯局,邊吃邊聊。
黃罡不由打了個激靈。
楊寧那廝果真是心黑手辣,陰狠歹毒。
不消多想,這二弟項方舟的飯局邀約必然是受到了楊寧那廝的指使,要是自己傻不愣登地赴這邀約,去的半道,或是回來的半道,說不定就會遇到一場車禍。
“要不,你到我這邊來吧,我派車去接你。”
黃罡只是試探,沒想到那項方舟卻暢快地答應了下來。
只要不坐車,步行在附近找家餐廳吃頓飯,估計問題也不大。那楊寧雖說是心黑手辣陰狠歹毒,但黃罡堅信,那廝不可能猖狂到不予掩飾地加害與他。
當晚,這哥倆時隔四年零倆月,終于再見到了面。
必要的敘舊寒暄之后,黃罡端坐于主座,將話題扯到了正事上來:
“二弟,你說你有要事相告于我,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項方舟的神色頓時黯淡下來。
悠長的,無奈的,一聲哀嘆之后,再緩緩地,苦楚地,搖了搖頭。
“你跟老三怎么就搞到了今天這種水火不容的地步呢?非得分出個你死我活來才能了結嗎?”
黃罡面色逐漸凝重。
“老二啊,聽你這么說話,莫非你是要替老三來充當說客不成?”
項方舟不屑冷哼,瞥了眼黃罡,蔑笑道:
“我他么不過是想讓你們兩個都能好好活著,別他么因為點屁事非得搞出人命來!”
黃罡陡然一凜。
但面上卻是揣著明白裝起了糊涂,鎖眉凝目,很是困惑問道:
“此話怎講?”
項方舟再嘆一聲,放下了筷子,端起了茶杯。
餐桌上,黃老大倒是開了瓶好酒,但那貨卻推稱他有胃病,喝不得。
項方舟原本就不怎么情愿跟黃老大喝酒,一人獨飲更是無趣,干脆視酒杯為無物,以茶代酒。
“我說句實話哈,黃老大,不管你愛不愛聽,事實便是如此。
論智慧,你比不過老三,這一番爭斗被你黃老大占了上風,那不過是被你偷了個巧。”
黃罡面帶謙恭笑容,微微點頭。
不必辯駁。
用事實說話,以結果作證。
誰又敢說偷巧不是個本事,不是個智慧呢?
項方舟啜了口茶水,接道:
“論陰狠,你更不是老三的對手。我敢說,不管你黃老大在心里面有多記恨老三,但總不會對他起了殺心,對么?”
黃罡的面容再次凝重,頗為嚴肅地點了點頭,算是對項方舟的言論做出了肯定的答復。
項方舟仰起頭來,深吸了口氣,屏于胸間片刻,突地重重呼出,像是極為艱難地下定了決心。
“可老三他……”
話剛開了個頭,項方舟卻又猶豫了,后半截話硬生生卡在了喉嚨口,怎么也吐不出來。
黃罡輕嘆一聲,替項方舟將他的后半句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