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文字非常詭異,就像是一條條小蛇,只是蛇的形狀姿態略有不同。
如果放大了,就像是一個美人如雪的肌膚上,紋了密密麻麻的黑蛇刺青,詭異又可怖。
“這就是婚契。”
安虞簡單解釋了一句,就伸出自己的食指,逼出一滴精血,滴在婚契上。
血液融入皮紙,形成了一個血色的蛇形符號,看樣式,應該跟上面的字體是同一種字。
付喪猜測,這可能代表安虞的名字,不過也不確定。
滴完血,婚契主動飄到付喪面前。
付喪有點遲疑。
雖然按常理而論,婚契應該不會有問題。
但在這種詭異的世界,他可不敢隨意簽一些他都看不懂的契約,誰知道會不會出問題?
“怎么,你不愿意?”
一旁的安虞見他遲疑的樣子,冷聲道。
“不是。”
付喪搖頭。
說著,他學著安虞剛才的樣子,將指尖的精血,滴在皮紙上。
皮紙跟剛才一樣,在滴入的地方形成了一個血色符號。
付喪用余光掃了一眼安虞的臉色,發現她面無異常,心中松了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他剛才滴血的時候,將自己身體的深層結構完全改變了,包括血液中應該含有的、能夠代表他身份的DNA。
用自己的血簽訂契約,肯定是有風險的,但是用原本付貴的血,就應該沒什么問題了。
到時候契約上顯示的名字,檢測到的信息,都是正常的,不會被人發現異常。
而且在他看不懂的情況下,無論婚契上寫著什么,有無陷阱和制約,都跟他無關了。
他付貴/付長生訂下的契約,跟他付喪有什么關系?
抱著這樣的想法,他嘗試了一番,結果看安虞的反應就知道了,沒有什么異常,他也就放心了。
付喪并不擔心安虞的表現是偽裝欺騙他的。
事實上,憑借感知情緒的能力,他已經確認了她的情緒波動沒有異常。
而且有些奇怪的是,雖然他感覺到安虞對付家人,尤其是付承桓的厭惡和敵視。
但對他自己,安虞反而是抱有善意的,至少沒多大惡感,跟她表面上表現出的樣子好像不太符?
難道他這個未婚妻,還有什么隱藏的驕傲屬性?
當然,這只是玩笑。
付喪隱隱能猜到她為什么對他如此特別。
他可不會自戀到,以為對方是因為他的皮相氣質什么的,對他很有好感,一見鐘情。
實際上,安虞這樣,應該只是看在“他”母親付紅衣的面子上。
從安寧那里他已經得知,安虞跟付紅衣是忘年交。
如果他真的是付紅衣的孩子,那么她對他并不排斥,就很好理解了。
想到這里,付喪的腦海中不禁冒出一句話:
“兄弟(付貴),你安心去吧,汝妻子吾養之。”
當然,這個想法只是一瞬間,很快就被他拋到九霄云外去了。
畢竟就算沒有他,付貴也已經是個死人了,就更談不上跟安虞定親了。
不僅如此,他的尸體還會異變成怪物,雖然他的血核事實上便宜了付喪,但付喪也幫他解決了這個隱患。
什么汝妻子吾養之,都只是玩笑話。
見付喪“乖乖”簽下了契約,安虞的臉色才好看了不少。
“知道為什么在安家簽訂婚契,而不是在付家嗎?”
“因為安家更強?”付喪猜測。
安虞笑了一下:“當然你這么說也沒錯,實際上,付家讓你來聯姻,就是將你送到安家了。”
“你簽訂了這個婚契,就跟安家產生了聯系,這種聯系比你跟付家更近一層。”
“所以你要記住,以后進了安家,就要守安家的規矩,哪怕之后安家和付家反目,你的立場也應該站在安家一邊。”
“如果你能做到這里,婚后我也不會為難你,你有什么需要也可以盡管提,看在紅姐的面子上,你就是我安家正經的大姑爺,懂了嗎?”
她漂亮的鳳眼,認真地看著付喪,如此說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