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熠熠在和小姐妹蹦迪蹦得正歡的時候,聽說自己那個出國五年的男朋友回國了,一下飛機家都沒回,拿著棍子沖了過來。
青梅竹馬不是一方強就是一方弱,還有一種互指槍口一生杠。
好巧不巧,葉熠熠和左策案就是那種一弱一強。還更巧一點,葉熠熠是弱的那個,從小被左策案掐著后脖子過日子。
原以為他出國后會愛上金發碧眼前凸后翹的外國美人,然后會來霸氣的和她分手,沒想到這人已經古板頑固到如此地步,有肉不吃偏要啃草!
說起來葉熠熠都嫌棄他,但是,現在沒法把他古板頑固的樁樁件件一一細說了,因為她現在要逃命去。
酒吧后門通向一條狹窄的老街,葉熠熠踩著高更鞋,提著裙擺,著急忙慌的跑出來,黑色的裙子,岔開見白色大腿,一路奔跑,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其實蹦迪也不是太大的過錯,以左策案的肚量應該能原諒她年少活潑的。但是,葉熠熠趁著他出國這些年,交了幾個稱兄道弟的好哥們。
左策案這人,奉行古人那一套,自己女朋友出個門,最好能裹得嚴嚴實實頭發絲都不能露一根,這樣,就算有其他男人“不經他允許”看他女朋友的情況出現,他也能原諒對方。
唉,要是讓他知道她又多了幾個兄弟,還穿著裙子和他們去哈啤,不得打死她?
所以,先跑為敬,找不到媽媽她不放心。
后巷的街區街道錯綜,路燈也隔著老遠才有一個,黑暗里的垃圾堆散發著臭味,葉熠熠跑得上氣不接下氣,回頭瞄一眼。
還好,沒人提著棍子追在后面。
“呼……”松了口氣,葉熠熠停下來,撐著膝蓋彎腰喘息。
刺眼的強光,刺耳的剎車聲,葉熠熠一驚,發現自己站在十字路口,即將絕望的迎來人生重大的轉折點。
下意識的后退,手腕一緊,被人拉住,葉熠熠腳下落空,“咚”的掉進水里。
水里?
她站在水泥地板上,四周都是擁擠的居民房,哪里來的深水讓她掉?
沒時間讓葉熠熠思考以上問題,四面八方冰冷的水涌入鼻腔,葉熠熠撲騰著雙手,她明睜開了眼,眼前卻一片黑暗,感覺到自己在不停的往下掉。
漸漸失去掙扎的能力,失氧的溫暖充斥著身體,腦海里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葉熠熠!你數學竟然沒及格!我給你補的一個月課,是說給豬聽了嗎!”
“葉熠熠!竟然敢放我鴿子,讓我在游樂園等你三個鐘!游戲機是太燙手了不想要嗎!”
“葉熠熠!小肥豬!穿那么短的裙子是想展示你掛十七年的火腿嗎?給我換成褲子!”
“葉熠熠!……”
葉熠熠……
草……不都說臨死前的回憶都是美好的嗎?怎么全都被他戳著腦門罵的事?可氣……好丟人……
后背撞到東西,葉熠熠安詳的閉上眼睛,感覺自己躺在柔軟的海底,四肢無力的懸在水中。
驀地……
海潮褪去一般,水中的懸浮感和窒息死亡感剎那間消失,四肢重掉地,呼吸重回,溫暖被冰冷取代。
極入寒冬般,葉熠熠驚恐的喘氣變成白色的霧。葉熠熠冷得抱住手臂,蜷縮起來。
那么冷,像身處南極一樣,自己是死了嗎?難道這里是地獄?
原來地獄真的是冰冷的。
葉熠熠神色恍惚,焦慮一點點歸攏,看到有一雙雙穿著各種鞋子的腳,停在不遠處。
好冷,真的好冷……睫毛是不是結霜了?她怎么覺得視線里有點白。
圍觀著全身濕漉漉蜷縮在地上的人群里外三層,葉熠熠聽到了安靜的人群里有人輕咳一聲,她低矮視線中的腳丫子們,便開始紛紛向兩邊開,留出一條道,通向……
通向……葉熠熠費力的把視線往上抬,看到一雙離地三尺懸浮的腳丫,穿著古代的黑色紋金靴子,正緩緩的向她飄過來。
飄過來的……看來自己是真的死了。
“嘩”一聲,一件斗篷被抖開,然后蓋在葉熠熠的身上。
一股溫暖源源不斷的從斗篷上傳進她的身體,葉熠熠不再寒冷的戰栗,求生的本能讓她抓住斗篷,攏得更緊,貪婪汲取溫度。
睫毛的冰霜化掉,葉熠熠終于不再覺得冷,恢復了力氣,轉著脖子看向剛才飄向她的“人”。
“啊!!!”
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她從地上爬起來,退避三舍:“左策案!你!你追我追到陰曹地府來!”
寬松的斗篷帽遮住了他的眼睛,可僅僅只是露了下巴鼻子,葉熠熠深入骨髓的,一眼就能認出了他是左策案。
他握著長劍,聞言,抬手用劍炳挑開帽子,露出高冷面癱的絕世容顏,睥睨著地上的葉熠熠,說:“我叫策,是魔王大人的首席禁衛。”
“啥玩意?首席禁衛?”葉熠熠一臉困惑:“你不是要棍打我,追到這來的嗎?什么時候成禁衛?還是魔王大人的,你在國外都學了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呀?”
劍眉微動,他強調:“我不是你口中人,我叫策,是魔王大人的第一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