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所有人都在等待,他也在端詳太子丹。
這是一個二十幾歲的青年,面容之中充滿了堅毅,但是眼底深處的灰敗和不甘,還有恨意,卻毫不掩飾。
此時。
太子丹開口了,“我好恨,我不是敗在你們大秦兵鋒之下,而是敗在自己人的手中。”
李玨低聲道:“若不是我大秦兵鋒所指,你父王和叔父也不會把你交出來。”
太子丹瞥了一眼李玨,道:“你區區一個劊子手,知道什么!”
李玨道:“我知道你有今日的結果,乃是咎由自取。”
太子丹怒了,道:“你懂什么。”
李玨道:“你若是不讓荊軻來刺殺王上,燕國至少還能活多幾年。”
太子丹道:“我不殺嬴政,燕國必亡。可惜,天不佑我燕國。”
李玨道:“天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大秦統一,萬眾所歸,你是擋不住的。”
太子丹有些錯愕,道:“你一個劊子手,也能說出如此之言,實在是難得。”
“不過,你錯了。大秦不統一,我燕國也能統一。憑什么是他嬴政統一,不能是我!?”
李玨笑了,太子丹頓時面色掛不住。
呵斥道:“你笑什么?”
李玨笑道:“你算什么東西,也配跟王上相提并論。”
太子丹怒了,呵斥道:“就憑我即將在泗水布下大陣,將他秦軍一舉殲滅。”
李玨道:“結果呢?”
太子丹怒道:“就是因為我父王把我給騙了出來,交給暴秦,才功敗垂成。”
說到這里,他悔恨無比。
同時也有些絕望,他都能想象得到,泗水布陣的士兵,被大秦鐵騎給踐踏成什么樣。
只恨太孝順,被他老爹給騙了。
太子丹仰天悲鳴,道:“父王啊,你糊涂啊,抓了我,暴秦也不會放過燕國的。”
李玨道:“你說對了,大秦統一,勢不可擋。”
“你放心去吧,算算時間,你父王燕喜很快也會被抓來。到時候我斬了他,讓你們父子團聚。”
太子丹怒道:“你混賬!”
他厲喝道:“只恨我力弱,有心殺賊,無力回天。”
隨后又呵呵道:“等著吧,你們暴秦也即將亂了,呵呵,真以為你們是鐵板一塊?”
太子丹朝廷尉丞大喝道:“那個官,放了我,我告訴你們,你們之中有人要造反,這是大功一件,放了我。”
廷尉丞不為所動,扔下了監斬令。
“斬!”
午時三刻已到。
驗明正身。
太子丹急忙道:“劊子手,放了我,放了我,有人要造反,首先對你們署有獄動手,放了我,我就告訴你。”
李玨手起刀落,太子丹即使不甘心,卻也人頭落地。
李玨不屑道:“殺了你,我也能知道。”
他臨死前,還未咽氣,竟還能口吐人言,“暴秦亡,天下興,我以我血化咒陣……”
他的鮮血竟然開始自行流轉,仿佛要化作一個陣法。
廷尉丞大喝道:“太子丹是列子門生,擅長陣道,他以死發動咒陣,中陣者,必死無疑啊!”
眾人大驚,看向了陣法之中的李玨。
李玨撇撇嘴,一跺腳,一道真氣打入地里,將咒陣給摧毀于無形。
區區二十幾歲的太子丹,縱使天賦異稟,也不過是三五年的道行。
還想布陣咒殺他這個二百年上乘道行的五重大高手!?
方才那一腳,他甚至擔心不小心把整個東城菜市口都給毀了呢。
還好及時收回了九成的真氣。
咒陣來得快,消散的也快。
眾人都懵了。
李玨笑道:“陣道大師,看來是浪得虛名啊。”
眾人一愣,面面相覷,浪得虛名么?
是么?
不是么?
李玨可不管那么多,他殺了太子丹,而太子丹的生平也是浮現。
誰要造反,太子丹如何知道,秦燕之間進行到了哪一步。
一一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