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空氣中彌漫著劣質酒釀的味道。
低眉望去,燈火昏黃的酒館內坐滿了奇形怪狀的“人”,夸張的笑聲與酒杯碰撞的響聲不時傳出,沒有人在意夏洛克的到來。
異變程度還在接受范圍之內……夏洛克略微掃視一眼人群,轉而抱住手臂,望著朝自己走來的男人。
身形高大、背部長滿了膿包的酒保盯著消瘦的夏洛克,突然咧嘴,腐爛的臉龐上擠出猩紅的肌肉組織,嗡聲說道:
“嘿,小家伙,你成年了嗎?”
他伸出血肉模糊的手掌,重重落在夏洛克的肩膀,在白色襯衫上留下惡心的黏液。
“放心,你爸爸不在這里,但你媽媽很可能正和某個男人快活呢。”
離他最近的幾桌頓時大笑起來。
“哈哈哈,笑死我了!”
“亨特,這個笑話真是百聽不厭!”
“小家伙,是要喝nai了嗎?”
“……”
瘋狂的、惡意的嘲笑聲猶如浪潮般涌來,拍打在夏洛克耳畔,但他并不氣惱,反而是面色平靜地打量著酒館內部,徑直走去。
居然敢無視我!?
亨特當即勃然大怒,他在斯維因酒館可從來沒受過這種氣,頓時火冒三丈。
他猛然從彎曲的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心中的惡念被亡魂無限放大,居然生出殺意,直直朝夏洛克腦后勺刺去。
死吧!
亨特的干癟眼眸里甩出點點血漿,急速之下,兩者的劇烈飛快拉近,直到……戳中一根冰冷的管狀物。
夏洛克高昂起頭,眼眸里醞釀著別樣的風暴,咯噔一聲,手槍已經上膛,還給亨特燦爛的微笑,輕碰嘴唇哼道:
“這是……你自己湊上來的呦。”
“別,別開……”亨特想要求饒。
嘭!巨大的槍聲響徹酒館。
沒有再理會即將死亡的亨特,夏洛克笑容依舊,甩出一個漂亮的槍花,將手槍收回,越過那些笑容僵硬、身體不停戰栗的酒鬼,向柜臺走去。
“你這里有什么?”
他對主動讓出座位的幾個酒鬼頷首感謝,也不嫌棄,白皙修長的骨節,輕輕敲擊深色楠木柜臺,似乎真有興趣喝上幾杯。
站在柜臺里面的是個中年胖子,他搓揉著通紅的酒槽鼻,眼神迷離,顯然是喝上頭了,但聽到有生意,還是盡量保持剩余的清醒。
“什么……都有!”
他瞅著夏洛克光滑地臉龐,猥瑣一笑:
“伊蓮娜的精華汁液、弗朗西斯太太的陳年老酒、伊麗莎白女士的家常酒釀……嘖嘖,真是讓人忍不住流口水,可都是好東西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