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父這一句話說完,楚陽就不對楚父抱什么希望了。
自己的女兒被打得遍體鱗傷,他首先做的不是關心女兒,卻是質問女兒為何會被打。
楚陽目光轉冷,直起身來,把褂子放下,撿起地上的衣服穿上,低著頭一聲不吭。
“你問這個做什么?就算女兒做了什么,打人都是不對的,更何況是把女兒打成這樣,新傷舊傷,該有多疼,女兒受了多少委屈,你這個當爹的就沒在乎過是吧?你女兒在家二十年,她是什么脾氣,你不知道嗎?整個菱角村里面,誰人不夸贊我們家有個好女兒?”
越說越傷心,這還是第一次楚母吵楚父,也是太心急了。
她拉著楚陽的手,把她牽到屋子里面,找出傷藥來,掀開女兒的衣服,輕輕給她撒上藥粉。
心疼的都說不出話來了,又擔心眼淚滴在女兒的背上,頻繁的擦拭。
“阿娘,不哭,不痛了!”都麻木了,哪里還有痛呢?
不過她還是替原主高興的,這個世界上還有一個發自內心關心著愛著她的人。
“怎么會不痛呢,和納家怎么下得去手?”
楚母哽咽著說道,嗓子發澀,抽著鼻子。
背上上好了藥,楚母又給她檢查別的地方,眼淚就沒有停下來過,像決堤的河流一樣,串成了線。
都檢查好了,足足花了半個小時,楚母才穩住了情緒,哭是沒有用的,現在她心里面堆著怒火,若是和納家的人站在她面前,甩幾個嘴巴子都難消怒意。
母女倆走出去后,伙房里面,楚父抽著旱煙,眼睛時不時看一下屋子里面玩耍的孫子,大嫂在做飯。
“說吧,你今天來是有什么事情?”楚父放下煙槍,沉默了一下問道。
“阿爹,當初和納家給的五萬塊錢彩禮,還有嗎?”
楚陽沒什么不好意思要的,主要是這老頭給她的感官很不好。
“沒有,當初你哥娶你嫂子和辦酒的時候就用完了的,還不夠,都是我們去借一些跟著,才把事情辦下來。”
提到彩禮,楚父的臉色有一瞬間的難看,瞅了女兒一眼,更是不喜了。
“據我所知,當初你們去大嫂家的,也就只有兩萬塊錢,還剩下三萬塊,用一萬塊錢來辦酒席,已經是最好的了,而且還有辦酒席收到的禮錢。”
“沒有,我說沒有就沒有,你一個嫁出去的女兒不要插手娘家的事情。”楚父語氣很不好,一口就回絕了。
“那好,不給我錢也可以,我被打了,因為那塔喝了酒,無緣無故的打我,這個男人,當初可是阿爹給我選的,如果你不幫我,不給我撐腰,那你就是為了錢,把女兒往火坑里推,如果我被打死了,你也是劊子手。”
這樣的家庭,這樣的父親,還不如沒有的好,今天她就三個目的。
第一個要錢,第二個去和納家給她撐腰,如果前面兩個要求不答應,那就斷絕關系。
以后她不管做什么事情,楚家沒有資格對她所做所為指手畫腳。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管你過得如何,都是你自己的造化,和楚家已經沒有關系了。你來不攆你,你走不挽留。”
楚父一句話把父女情給說絕了,這還有什么好說的呢?
明擺著不會再管她了。
“好,那日后無論我做什么,我和楚家已經沒有任何的關系了,我要做什么,你們也沒有資格插手。當然,這還需要幾個見證人,寫一份文書,把村里面的領導給請過來,作為見證。”
“大妹……”
“女兒!”
楚陽一說這話,楚母和她大嫂都急的喊了一句。
楚母是根本舍不得女兒,大嫂是想著小姑子嫁的好,可以幫襯著哥哥一些,若是與楚家斷絕了關系,那以后不就撈不到好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