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和夫人自是大喜,而后便是著手準備了一番‘嫁妝’,沒半個月,小姐便帶著‘嫁妝’被抬到了權貴那里。”秀珠說到這里,頓了頓,抬頭對林彥和季崇言道,“我素日里不怎么起眼,小姐沒要我,只帶了她貼身的幾個得力人。只是這一走,小姐她……便不見了。”
“發現小姐不見了,是小姐被抬走三日后的回門,老爺和夫人等了一天都沒等到人,找人去查才發現那權貴的宅子是租的,這些都是院子里的主事嬤嬤說的,說小姐怕不是嫁了個假權貴,老爺夫人被人騙了什么的。”
董老爺和董夫人雖只是個商戶,可出事的地方好歹是在開封,也算個“地頭蛇”,董老爺和夫人聞言頓時大怒,怒極之后開始查,這一查……
“幾日后,老爺便帶人闖了那梁公子所在的戲班子,不過沒有鬧事,同戲班主說了幾句之后,老爺便走了,隔日那戲班子就走了。”秀珠說到這里,頓了頓,又道,“再之后,院子里的主事嬤嬤,連同先前幫老爺和夫人查人的都被發賣了。我雖是個針線丫鬟,也是要被發賣的。原本人牙子是要將我賣去株洲的留城的,只是后來我將藏在鞋底的積蓄給了他,他便將我賣到了江南道來。”
株洲的留城?林彥愣了一愣,道:“我記得這地方去歲的時候發生了時疫……”
“對,時疫的源頭沒有找到,后來不得已只得封城放火燒和坑埋了城里的百姓。”季崇言直到此時才開口,他看向面前看似平平無奇的小丫鬟,道,“你若是被賣去留城,也要死,就似其他被發賣的董家仆從一樣。”
一句話聽在林彥的耳中頓時如驚雷炸開!難怪崇言說這叫秀珠的小丫鬟定然知曉很多事,那些董家仆從都死了,唯有她一個活著。如此的話便只有兩種可能:不是這小丫鬟也有問題,便是這小丫鬟聰慧發現了什么,提前保住了性命。
若這小丫鬟有問題,那這小丫鬟當是在董家留下“看管”董家人不要亂說,或者同樣同那戲班子一樣失蹤抽身了才對。
似這樣還活著卻被遠遠發賣了,顯然是因為小丫鬟抓住機會保了自己一命。做到這些要先察覺到什么,才能提早做到應對。所以他們這一次問話,這小丫鬟定然會告訴他們不少有用的消息。
聽到季崇言這般說來,臉色蒼白的秀珠這才松了口氣:在這兩位找上門來之時,她便猜到了這一茬。在隱瞞和和盤托出中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后者。
她如今雖說活著,可要找到她的下落并不難,那些人若是有心,全然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一個針線丫鬟,隱瞞并不能給她帶來任何益處,況且她一個尋常的針線丫鬟,又有什么辦法來叫這些人放過她呢?
既然如此,自然是要和盤托出的。只要這位林少卿稍稍對得起他“玉面判官”的聲名,抓到了那些人,她便有活下來的希望,所以,她自然盡可能的要多告訴他們一些她發現的事情。
“董家老爺的態度變化是從找到戲班子開始的,足可見那所謂的權貴多半同這戲班子有關。可這樣一個地頭蛇這般來勢洶洶的殺上門,沒有砸了戲班子,傷了里面的人,反而就這么撤了,結局只以‘戲班子遠走’而告終,這顯然不符合董老爺一貫強勢的做法,畢竟這董老爺不似個溫和的善人。”林彥說道,“先時董六小姐看上戲班子臺柱子,他都能上門砸東西,眼下戲班子抓走了人,他卻只是就這般溫和的放過,且之后再也沒追究,這不合常理。”
秀珠的話從頭至尾沒有一句廢話,聽林彥這般說來,她更是放心了不少:這兩位確實有些本事,極有可能能抓住那些人,徹底解決她的后顧之憂。
是以想了想,秀珠又道:“我記得那個權貴的模樣,梁公子以及那戲班主的樣子我還記得。”
這不可不謂一個大驚喜。
不過驚喜不僅至于此,秀珠想了想,又道:“那人牙子把我賣去流程前似是一早便知曉留城有什么東西會要了我的性命一般。”
這是發生在去歲的事了,如今,大家都已經知曉留城會要了人命的是時疫。
可人牙子又是怎么提前知曉留城會有時疫這件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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