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們真正想用來攀附權貴的還是江小姐,只是江小姐這樣的出身,又有江公之女的背景,不好下手。誒!江公雖然故去了,這名聲還是有點用處的。只是這用處也僅僅如此而已,他們明著不敢亂來,不敢苛待江小姐,但暗地里的小動作委實叫人惡心的夠嗆!”柴嬤嬤說到這里,神情生動的翻了個白眼,“不好對江小姐下手,便從江南道弄來一對姐妹,我聽隔壁的嬤嬤說,那一對姐妹的娘在江南道那里便邪門的很,品行不大好。小郎君可千萬要記得離那對姐妹遠一些,莫要離的太近,指不定她們也學會了妖法呢!”
這話聽的季崇言忍不住失笑,點頭對柴嬤嬤道:“我知道的。”
“你知道又有什么用?”柴嬤嬤白了他一眼,哼聲教導他,“要知道警惕!上一回那對姐妹里的小的在你經過的路上崴了腳的事可還記得?就是想讓你幫忙呢!”
還有這種事?季崇言不置可否的“嗯”了一聲,看向柴嬤嬤。
今日的柴嬤嬤果真“配合”的很,說了不少以往不曾說過的話,不僅連宴會那日的事情都說了,就連往日里經歷過不少次的“胡人坊吃小食”之事都說了不少以往不曾說過的事情。
“還好小郎君那日買了個需要趁熱吃的肉餅,得先送去江小姐那里,因為涼了就不好吃了。”柴嬤嬤唏噓的瞥了眼“趙小郎君”,抿了抿唇,似是想笑,卻又忍住了,“我家小郎君心思誠摯些也好,莫用理會什么崴了腳的妖魔鬼怪!”
因為肉餅要趁熱吃,便沒有理會那個崴了腳的小麗?季崇言點頭,贊揚道:“做的不錯!”
她的小郎君還會自己夸贊自己了……柴嬤嬤唏噓了一聲,卻是徹底放心了趙小郎君,轉而擔憂起了別的事:“小姐是個認死理的,雖說安國公府那兩位長輩是個好的,可他們那個只生了張繡花枕頭面的長子卻不是什么好東西!那個大麗聽聞也與他有所牽扯,偏小姐一門心思扎進去,都不肯出來!”
即便還記得此時的自己是“趙小郎君”,提及母親,季崇言面上的笑容也淡了幾分。
出身尊貴,相貌美麗的母親便是因為情之一字,毀了自己的一生。
若是沒有他那個爹,出身尊貴的趙家小姐,兄長為帝的昭云長公主過的該是何等肆意?
說到這里,柴嬤嬤忽地頓了一頓,抿了抿嘴,似有不滿:“大郎對小郎君犯的芝麻大點的小錯倒是抓的嚴厲的很,小姐扎了進來,鉆進了情網里,他這長兄如父的也不知道管教!”
季崇言臉上原本已然淡到微不可見的笑容此時已然不見了蹤影,聞言淡淡的跟著應和道:“那是大兄的不是!”
“豈不是?一個繡花枕頭而已,大郎若是當真用了心,豈會分不開小姐同那枕頭?”柴嬤嬤搖頭嘆了口氣,“那枕頭本就是個多情的,隨便尋個人教訓他一通,讓小姐死了心,長痛不如短痛,狠狠心斷了也好!”
只可惜對待弟弟嚴厲到一點小事也要動家法的如父長兄在這件事上卻只是苛責勸說,屬實溫柔的厲害,不知是因為考慮到自家妹子是個女子手段同同對男子不同還是別的什么緣故。
季崇言看著嘮嘮叨叨的柴嬤嬤,若有所思,沒有出聲。
……
晚間時候,釣了一桶魚的安國公高高興興的回來了。
不知道是江南道魚米之鄉的魚確實又多又肥還是純屬運氣好,今兒釣魚的成果頗豐,豐到安國公忍不住連連炫耀。
“言哥兒,看你祖父我今日釣的魚,那些集市上賣魚的都說難得見到這么大的鱸魚呢,且先養起來,養幾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