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一把如此“特制”的雨傘,姜韶顏恍然,看向季崇言,神情微凝:“看來,我們此行或許有些不太平。”
“我亦不敢肯定,”季崇言同姜韶顏邊說邊走向洛陽城門處,“不過我以為叫王家前后態度變化如此之大的人定然還會在王家周圍‘盯著”王家的一舉一動。”
從阿難被視為棄子如此之快,至少可以肯定一件事,藏在暗處的敵手一直在盯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對方定是十分謹慎和小心,可有些事,也越是謹慎小心的人才越會去做。”姜韶顏接話,此時兩人已至洛陽城門口,季崇言亮了腰牌,守城官兵放行。
兩人走入其中,看向面前朦朧細雨下的洛陽大街。
“這件事按理說在林彥去金陵府見過阿難之后便算是結束了,可對方實在太過小心謹慎,定然還會暗中盯著我等一行人的一舉一動。”姜韶顏說道,“如今我們在洛陽城外停留,世子又如此不做遮掩的進了城,聯想到如今就在城中,離我們一步之遙的王家,對方如此小心謹慎的人多半不敢賭王家是否會泄密這個后果!”
小心謹慎自不是什么壞事,但凡事過猶不及,或許他們藏著的秘密太過重要,以至于他們不敢有一些差池,所以對秘密的保全萬分看重。如此本就小心謹慎已將至極點之下,再加上那個重要的秘密,這般的小心謹慎極有可能越界成多疑。
就如自信是一件好事,一旦越界就容易變成了自負一般。
多疑之下必不敢承受秘密泄露的后果,對方唯恐王家會泄密,極有可能會出手對付王家。
到那時,也不知王家還肯不肯開口說出實情。
“所以,眼下我們去王家?”明白了季崇言的用意,姜韶顏問道。
季崇言看向她,搖了搖頭:“王老太爺、王老夫人以及王大老爺同王大夫人如今皆不在洛陽城中。”
嗯?不在洛陽城?姜韶顏挑眉,有些意外。
季崇言笑道:“我特意提前一日泄露了我們要在洛陽城外逗留的消息給王家,王家幾個主子……除了幾個孩子之外,皆連夜離開了洛陽城。”
“如此個避之不及法……”姜韶顏對王家的應對只覺得有些啼笑皆非,忍不住輕哂,“看來王家很是害怕同你有所接觸啊!”
從王家的反應來看,他們不敢同季崇言等人有所接觸怕的顯然不是季崇言,而是那些人。
“所以,那些人一定在城中留了人手和眼線。王家怕會讓對方以為他們泄密,所以干脆連夜跑出洛陽城向那些人表面自己不會泄密的態度。”
王家雖非權貴,不似同樣姓王的王散所出身的瑯琊王氏這等大族,可在洛陽當地而言,也算是排的上號的人物。可此時他們的所作所為,卻似是畏手畏腳的蛇鼠蟲蟻一般,驚懼惶惶,委實有系可笑。
不過雖說逃避可笑,可這方法倒也不是全然沒用,眼下王家不在城中,他們見不到王家,對方那些人也未必會對王家下手。